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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6-18 15:12:0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阳光与阴影」
  在嘈吵的音乐声下,穿过了漆黑的走廊,进入了一个包厢。包厢呈圆形,除
了入口的位置是门口之外,围在墙前面的都是暗红色的沙发,沙发上疏疏落落地
坐着十多个只看到身型而看不清样貌的男人。
  少女穿着性感的坦露衣装,在包厢的中央位置,展示着似乎仍然在发育当中
的幼稚体型。
  当然,少女们只是打扮得看起来像未成年而已,这一间是正式的持牌会所,
并不会做出这种一看就知道不合法的勾当。
  找出会所里不合法地方,就是这里其中两个男人今天的任务。
  他们是警员,正在做的是俗称「放蛇」的行动。简言之,就是假扮客人,从
而在过程中寻找这一间会所的营运中有没有作出犯法的行为。
  少女们在客人面前扭动腰姿、媚眼、牵动嘴唇……
  这些,都是活在阳光的背后、阴影下的少女。
  约翰和仲尼,身份是警员。同时,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而且是正直壮年的
正常男人,又怎么可能对少女们身体的挑逗没有反应?
  而且,使用的是公帑……所有的支出都可以凭单报销。
  少女在闪烁的射灯之下,身体诱人的部份不断若隐若现地展示。
  就在他们犹疑于理性和欲望之间的同时,狩猎活动,在无声无色中已经展开
了。
  「狩猎」是这会所里的说法。其实就是坐在这里「欣赏舞蹈」的客人,走到
中央的位置选择喜欢的女孩子,然后离开包厢。
  至于离开包厢的意思,当然是指客人与少女一同离开会所,转到附近的时租
酒店,进行那一回事了。
  在这意义上,会所并没有提供任何性服务,也就是没有犯法。
  「狩猎」当然是圈套。是一种氛围。相对如传统的「金鱼缸」-即是让所有
少女们坐在玻璃房里面任君选择的方式。这一种牢牢掌握着客人「不快一点选择,
美女就会被别人拣走」心态的方式,使一些质素其实不算很高的女孩子也有机会
被点中,也缩短了会所在处理客人选择时所花的时间,提高了营运效率。
  但警方并不相信单单这一个理由,就能够让会所的生意如此兴隆。同一集团,
以不同名称,短期内开了四所分店。被把握着心态的客人亦是不断不断的回头光
顾。这中间必定有问题,警方几乎已经下了定论。
  可是,警方在多次「放蛇」行动之下,都依然查究不出原因。约翰和仲尼这
两个警员,都光顾得要变成熟客了!
  这一个是上个月的要过的APRIL;这一个是上星期的MAY。啊,这一
个是琪琪,隔了几个月没见过她了,原来还在吗?凝视着中央舞池的约翰的心里
想。
  回想起琪琪幼嫩得像是还没有完成发育的身体,约翰的阳具不其然地充血了
起来!
  就琪琪吧!约翰心里说。
  正当他站了起来,正要步出舞池,他就看到在闪烁的灯光中有人伸手抓住了
琪琪纤幼的手臂。
  「啊!」琪琪惊讶的叫声在嘈吵的音响中依然清晰。
  在闪烁的射灯光线中看到了男人的脸。三十来岁的样子,穿着普通的纯白色
衬衫、浅蓝色的布裤。
  哎!慢了一步!约翰心里说。
  「啊!不、不要!」琪琪再次惊呼。在门口边缘把守着的两名会所男职员立
即上前,一个护着琪琪,一个双手捉紧男人的双手手臂,然后四人立即离开了包
厢,同时换入了另外两名会所男职员进入包厢。
  发生了甚么事?约翰心里说。然后约翰向仲尼横了一眼,示意他打算出去查
看一下。
  四个人就在走廊尽头。
  「琪琪,发生甚么事了?」似乎是职员的男人的声音问。
  「不…其实……这个男人,不行!」琪琪的声音抖震着。
  「喂!该放开我了吧?我好歹也是客人啊!」男人的声音大叫,似乎是被捉
拿着的客人的声音。
  「琪琪,这个男人做了些甚么吗?」职员说。
  「不……」
  「放开我!」男人说。「嘿!环,跟他们说清楚吧!」男人的语气变得轻佻
地继续说。
  「这个人……是我姐夫…所以,不行!」似乎原名为「环」的琪琪大声地说。
  事情清楚了。
  职员立即放开了客人,并先请客人去了另一间包厢。
  「姐夫也好,爸爸也好,反正也就是男人一个。」
  「哎~你欠我们公司的钱,不接待客人,怎么还啊?」
  「反正都已经被知道了啦?被姐夫睡一睡,反而令他变成共犯了,不是吗?」
  「不接待客人啊~手续上很麻烦的呢~而且你也知道,这一行,不是开除就
了事啊?」
  「钱也不会给少你的,和谁睡又有甚么关系呢?」
  两名职员对琪琪的态度立即完全转变,威逼、利诱……
  约翰对琪琪的遭遇非常同情。但,作为活在阴影中的女孩,这个也许就是所
谓的命运了吧?他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和任务,只要琪琪被那两个职员说服而与
客人发生性行为,那就不算强奸。而又就算真的发生了强奸,能够抓的就只有那
一个姐夫而已,反而因此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可能使会所更加提防,要查到会所
的犯罪活动就更加困难了。
  约翰摇一摇头,回到包厢之内。
  仲尼已经选择好了对象,是上个月的APRIL。约翰回到沙发上,要了一
杯白兰地,凝视着舞池里的舞动着的少女们,却觉得没有一个及得上琪琪。待了
半小时多,他摇一摇头,然后离开会所。
  走到了会所隔邻的街道上,停泊着几辆闪烁着红光和蓝光、示意着正在工作
中的警车。
  唉…发生了甚么事?约翰身为警员的灵魂驱使他走上前去一探究竟。
  穿过围观的人群,看到围在蓝色「警察线」之内的,是一具脸容朝地面的女
性尸体。以尸体的表像的情况来看,似乎是从高空堕下。
  约翰抬头,老旧的大厦之中,三楼的一层以红色油漆写着「时租宾馆」。
  约翰回看尸体,穿着性感的打扮,幼嫩的手臂和大小脚,从颈项和后头部依
稀仍然看得到幼稚的纹理……
  这……难道是琪琪?!
           ************
  调查立即展开。
  死者本名似乎叫做「环」,在会所里使用的名称是「琪琪」。但由于琪琪也
并非会所的正式员工,所以会所也没有她的个人资料。至于她留下在会所的个人
物品里,并没有任何可以得知她身份的东西-就如同被巧妙地清理过一样。
  从宾馆门口的闭路电视上清楚看到有一个男人与琪琪一同进入宾馆,大约二
十分钟后男人先行离去,接着琪琪离开宾馆。
  从大厦走廊的闭路电视上看到,离开宾馆后,男人就离开了大厦。而琪琪离
开宾馆后,却是走上天台。从天台上架设的闭路电视上看到,琪琪从天台上毫无
犹疑地一跃而下。
  自杀。
  毫无疑问的自杀。
  一个妓女的自杀,没有甚么了不起的事情。调查自杀案的警员稍稍查问了会
所,会所职员说琪琪与平常一样与客人外出,没有甚么异常。客人消费时使用现
金,所以没有留下任何纪录。客人报称姓李,但不能确定是否真正姓氏。至于琪
琪与客人出外做甚么事情,会所一概不管亦不知情。
  官式回应。
  约翰不属于调查自杀案的那一队人马,却因为事件牵涉正在调查的会所,所
以被允许查阅事件的报告。
  而约翰手上其实掌握着更多的资料。那一间时租宾馆,并程度上与会所的高
层是有所关连的,所以大部份的妓女都会把客人带到那一间宾馆。而作为调查范
围的宾馆内部,早已经被约翰和仲尼二人,偷偷装上了不少微型录影系统。
  「姐夫,你为甚么要这样做?姐姐知道会很伤心的!」
  「嘿,现在来谈家事?还太早了吧?」
  「姐、姐夫!」
  男人扯下了琪琪性感服装上的吊带,一双小巧的胸脯立即暴露了出来。男人
低下头就狼吻了上去。
  「不!不要啊!我、我是你的小姨!」琪琪反抗着,但瞬间就被制服、被压
倒在床上。
  「不要啊~」男人伸手到琪琪的短裙里面并扯下了内裤,然后那粗大的手再
次潜进短裙之中。
  琪琪最初是交叉着双脚抵抗,但最后却无力地慢慢张开了。
  「啊…不要……姐夫!」琪琪双手无力地反抗。
  男人无视琪琪的反抗,解下了自己的裤头,露出凶相的阳具!
  天啊……约翰心说。
  男人那无情的巨型阳具,就这样硬生生地刺进了琪琪的体内,琪琪的脸上痛
苦得扭曲,幼稚的身体一整个的绷紧着,手指紧紧的抓紧着床单,使床单都被拉
扯得变了型。
  「呜!好、好痛!」琪琪痛苦地大叫。
  约翰回想起几个月前与琪琪渡过的那一夜,自己差点就被那浅浅窄窄的小阴
道所榨干!
  一轮短短的前戏,在那幼体上品尝了各种鲜甜的味道,然后就插入。毕竟是
召妓,女方是否舒服,不用在意。当时约翰心里解释。
  但插入不了几下,就射了。
  由于带着套子,琪琪似乎没有发现。约翰把阳具退了出来,再次集中精神,
花更多时间再次逗玩琪琪的幼稚身体。
  琪琪不像其他妓女,她并不抗拒舌吻,而且相当投入。
  把琪琪的身体反了过去,约翰凝视着琪琪背上的脊痕,很美!约翰伸出舌头,
从股间一直扫向后颈。
  「啊~啊啊~」琪琪发出了令人感到舒服的声音。
  然后,约翰注意到琪琪后颈上的纹理。
  少女独有的纹理。
  说不出原因,说不出分别,但男人都会看得出来。小女孩的后颈、少女的后
颈、女人的后颈。就是有那么微妙的分别。
  约翰的阳具再次坚挺了起来。
  这一次插入,大约维持了五分钟。
  「嘿!这件事我不会告诉你姐姐。但是,环,你这一辈子也得服侍我了!哈
哈哈哈!」男人留下了这一句说话,然后离开了宾馆的房间。
  录像中躺在床上的琪琪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理应像阳光般灿烂的少女的脸上,就像坠落在阴影中的尸体一样。
  「不做第一,也不做最后」
  我的女朋友,叫环。
  她是一个性格保守、沉默、爱看书的女孩子。
  虽然她不知道,但她是我的初恋。啊,或者这样说,如果被她知道的话,她
也未必会跟我在一起了。
  我回想着刚刚与环一起的时候,真的很快乐。每一天的日子,也好像在天空
中飞翔一样。
  我的身型在班里算是比较高,而环的身型不算高、也不算矮,走在我的身边
也不会令人觉得异相。
  我们走遍香港每一个景点、每一个情侣必到的地方。我的家里有一点钱,消
费的事情不用担心。环会在意是否花费得太多,我也知道环的家里似乎经济状况
不太理想,所以大部份的开支也是由我来付。
  没关系,我们是真心相爱。虽然有点愧对父母,但钱财这一些身外的东西,
不用介意。
  我一直相信我与环是会终身相伴,我一直相信我们会白头偕老。
  直到那一天,在我的家里,我们做爱了。
  环的身体好漂亮,胸脯圆浑而且不太大不太小,刚刚好一双手就能够完全把
握着。尖尖的乳首,虽然不是粉色,但也绝不是黑色的。
  我特别喜欢依偎着环的头发,及颈的长度,不太长也不太短,刚刚好。
  环的身体和她的性格一样,颇冷淡的。我要花很多时间,才能让她的身体产
生反应。
  啊?当时我是处男,没错啊。
  学习性知识的最佳途径,当然是看A片嘛!而事实上,我也是靠看A片的经
验而完成与环的第一次交合。
  环的阴道?刚刚好。我也不知道怎样谓之窄还是阔,总之,我觉得是刚刚好。
  天造地设似的,对吧?
  但那一次的经验,使我与环之间产生了裂痕。或者说,裂痕是由我单方面开
始造成的。
  环,不是处女。
  我不是有甚么处女癖的变态。但对于我来说,环不是处女,这一个打击,相
当大。
  这么内向的女生,这么纯洁真诚的女生。而我作为他的男友,却竟然不知道
她早已经不是处女了!
  这与我是不是处男无关啦!
  我只是觉得,她隐瞒了我。有关她前男友的事情-隐瞒了我不是处女的事情。
  渐渐我觉得越来越不了解她,甚至觉得她是不是瞒着我正在与其他的男生交
往、甚至做爱。
  「信任就像一张纸,一旦皱了,即使抚平也回不到原样。信任是这个世界上
最容易失去的东西,也是最难挽回的东西。」李嘉诚先生如是说。
  之后,我与环越走越远。
  越来越少的见面、差不多没有交流的约会。
  没有谁提出过分手,也没有谁诉说过未来。
  直到前一天,我收到了一封电子邮件。
  环从来没有寄过电子邮件给我,所以我也没有意识到那一封邮件是由环寄给
我的。标题是「无题」而且含有「附件」。最初我以为是病毒或是广告之类,所
以没有理会。
  到我发现邮件的时候,已经联络不到环了。
  邮件的内容,是A片情节。
  「怎么又来了?」环说。
  「挂念你啊!」年纪大约三十岁的男人说。
  「不要,姊姊在外面!」
  「有甚么关系?」男人说着,把环推倒在床上。
  男人伸手解开环身上的衣钮,一颗一颗地。
  环没有反抗,只无言地躺在床上,任由男人褪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和睡裤。
  我想这是环的房间,因为我看到了去年她生日时,我送给她的挂墙饰物。
  男人就在环的床上,覆盖着她的身体。
  没有前戏的插入,没有感情、只有兽性的身体摆动。
  被压在下面的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双眼只默默地看着墙上的那一个挂饰。
  男人托住了环的头,吻住了。环没有反应,但也任由他的舌头肆意进出她的
口腔。
  就像个人偶。
  男人把阳具从阴道里抽了出来,射精。男人把精液都喷洒在环的身上,然后
稍为清洁了一下自己的下体,再穿好衣服,就离开了房间。
  过了几分钟,环才坐起来,走近镜头前。然后录像就中止了。
  明显地,这是环自拍的片段,但拍摄的目的是向我这一个男朋友示威吗?
  我不知道,在这之后……不,在收到这电邮之前的一段时间,我已经没有见
过环了。
  但昨天,我收到一封信。是环寄给我的。
  「您好。
  抱歉,打扰了您宁静的生活。
  我是一个不懂得表达自己的女孩,抱歉了。
  自从那一天,我知道您在意了。我不是您心目中的天使。我只是一个平凡得
再平凡不过的女人。
  没错,您不是我的第一个男人,也不是最后一个。我的第一个和最后一个,
都是同一个男人。
  我很想说,(涂改液)您是我爱上的第一个男人。(涂改液)
  突然的离去,抱歉。就如同我是别人的妹妹,也是别人的姊姊,从一开始,
我就没有掌握自己的权利。
  我很失败,做甚么事情也从来没有出色过。
  没有像姊姊那样,考试是永远的第一名,也没有考过最尾就是了。
  没有一项说得出的特别能力,但也并非完全一无是处就是了。
  我不知道、这几个月以来,我不断思考,到底,我能够给予您甚么?
  然后。原来。没有。
  接着,今早我在电话里听到了那一个消息。
  我就知道了。
  我当然不是第一个,但原来!我也不是最后一个!
  另一方面,既然已经不是第一个,我也不能做最后一个了。
  抱歉,谢谢您一直以来的照顾。
  希望不能再遇。
                环「
  「必要的沉默」
  「老公吃饭啦!」我对正在浴室洗澡的丈夫说。
  「啊~来了来了!」丈夫在浴室里回应。
  这一天,发生了很多事情。实在很累!
  今早听了一个很长的电话,下午发现了那一件事情。
  之后,到街市买餸、回家煮饭。
  丈夫今早外出上班,下午刚刚回来,就跑去洗澡。
  我坐在满枱餸菜的饭桌前,回忆起过往的种种。
  我的父母,在我十六岁生日那一天,因为交通意外而死亡。
  原本尚算满足的一家,顿失依靠。我和两个妹妹,只能够投靠亲戚,但因为
家里的一些往事,亲戚并不喜欢我们一家,接济我们也是迫不得已而已。
  十六岁辍学、十七岁在快餐店工作,然后认识了现在的丈夫。他是酒楼的厨
子,年纪比我大十二岁。
  由相恋到结婚,半年。之后买楼,我们与两个妹妹同住。当时两个妹妹还在
读书,所有开支都倚靠着我和丈夫。
  为了供楼,为了家庭开支,我一天做两份工作。
  而两年前的那一个夜晚,因为夜班的同事家里有事而作出临时变动,我提早
了回家。
  「啊~不要~嗯嗯!」在我的房间里竟然传出了女孩的声音!
  「嘿!很爽吧?怎样?比上次还要爽吧?!」竟然是我丈夫的声音!
  「啊~姐夫~不要了!啊~」女孩的这一声「姐夫」,把我打进了绝望的深
渊。
  竟然是二妹……
  愤怒、羞愧、怨恨,一下子充满了我的胸怀,我立即就想推门进去!
  「嘿嘿嘿,真爽!比起你姐,你的身体好玩多了!哈哈哈哈!」
  比起……我?
  「不…不要!不要这样啊、啊~姐夫……」二妹的声音竟然像是欲拒还迎!
  「上次说好了的!不是吗?你姊一天到晚只顾着工作,就由你代替你姊来满
足我!我就不跟你姊离婚,不是吗?!还是说,你想我们离婚啊?」
  离……离婚……?!
  「不、不要离婚~啊~姐夫,不要啊~那边!啊!」二妹的声音似乎很痛苦。
  的确,以丈夫的阳具来说…二妹的身体还太小啊……
  「啊~不行了~啊啊…姐夫!不要啊……」二妹的声音有点疯狂。
  「嘿!屁股抬高一点!」
  啪!
  「啊!痛!」二妹的惨叫声。
  「你乖乖听我的话,我就不打你!」丈夫大声地说。
  「啊啊~我听你的!我甚么都听你的!不要打我……」
  我的心冷得像石头一样。
  二妹没有背叛我……丈夫在威胁她。我应该要让二妹不再受丈夫的威胁!
  但是…哪里来钱?
  单单要维持这一个家,我已经尽了力。哪里来钱可以让二妹独立?
  丈夫的收入才是家庭的最大支柱,即使我打两份工作,也及不上他收入多…
  …
  为了妹妹们的生活……我不可以离开丈夫!可、可是……
  冷静一下想……其实,也没有改变的必要…吧?
  我们继续工作,由二妹解决丈夫的性需要。
  我们一家就可以继续生活得好好的,不是吗?
  既然二妹都同意了,不是吗?为了一家,我必须……
                沉默;
               我得沉默;
  必要的沉默!
  隔天,我买了一盒家庭装的避孕套,放在二妹的床头柜里。
  对此,她甚么也没有说。总之,只要垃圾桶里出现避孕套的空盒子,我就会
再买一盒新的,放进她的床头柜里。
  自我替她买了避孕套的那一天之后,二妹的性格变得更内向,在家里几乎一
句话也都不说了。
  而我认为,也许那是我与她之间,必要的沉默。
           ************
  「哇?这许多餸菜?」刚洗完澡的丈夫说。
  「嗯……」我轻轻点头。
  丈夫搂住了我,在我的额上吻了一下。
  「二妹呢?」丈夫说。
  「不在。」我回答。
  「三妹呢?」丈夫说。
  「不回来了。」我回答。
  「哎?哈!那么…环,今晚我们二人世界吧!」丈夫说。
  「嗯……我去倒碗汤给你。」我向丈夫微笑。
  「好的,今晚喝甚么汤?」
  「西洋菜煲猪肺。」我回答。
  「哇!两样都是那么麻烦的食材啊?」丈夫讶异着。
  「对啊,今天不想闲下来,只想尽量做多一点事情。」我回答。
  丈夫跟着我走进了厨房,再次搂住了我。
  「老婆,别要累坏了身子,放假就多点休息嘛!」丈夫说。
  「嗯……接下来,要好好休息了。」
  「对啊,环,我们今晚好。好。休。息~」丈夫微笑着说,而我没有回应。
  倒了汤给他,我们回到了饭枱。
  「她们不回来,就不要煮那么多嘛~太浪费了呢。」丈夫说。
  「哎…明天,是甚么日子,你记得吗?」我说。
  「啊?明天……」
  他记得才怪!
  「结婚周年。」我说。
  「哎啊!我差点忘了!抱歉抱歉!老婆,最近工作太忙…」
  「没关系,来,喝汤。」我说。
  「谢谢老婆!」丈夫啜了一口汤。「你呢?」他说。
  「我晚点会喝。」我说。
  「哦~」丈夫回应。
  待丈夫喝完汤,我再替他添饭。
  「环,你不吃吗?」丈夫说。
  「我等二妹一起吃。」我说。
  「哦~」丈夫回应,然后默默地吃饭。
  我凝视着丈夫,一口接一口地吃下我煮的餸菜。
  「咳!咳咳!」丈夫突然咳嗽了起来。
  「怎么了吗?」我说。
  「咳!咳咳咳!」丈夫痛苦地按着肚子,嘴巴上不停地咳嗽。
  我沉默着。
  凝视着丈夫痛苦的表情。
  丈夫痛苦得身子曲了起来,头栽在枱面上,装着饭餸的碗碟都倒下到地上了。
  「咳!咳咳!瓜!」一大口鲜红色的液体自丈夫的口中喷出。
  接着丈夫的身体从椅子上跌落到地上,卷曲成虾状的身体抽搐了几下,就一
动不动了。
  我凝视着丈夫已经失去生气的双眼,他好像有话要说,又好像无话要说。
  我也好像有话要对他说,但又好像没有话要对他说。
  也许,这是我们之间,必要的沉默。
  我走向二妹的房间,打开房门。
  二妹就像下午我看到她的时候一样,沉睡着。
  闭上眼睛的身体,沉默着。
  空着的六个玻璃瓶,是同一个品牌的安眠药。二妹很细心,玻璃樽上面印有
六间不同药房的价钱标贴。
  二妹经常说,她是我的妹妹,也是三妹的姊姊。无论做甚么事,也不是第一,
不是最后。
  今早警局打电话来,说三妹跳楼自杀。
  之后轮到二妹,服安眠药自杀。
  我一直所坚持的、我一直所维系的家,已经不再存在了。
  我向公司请了假,煮好了最后一餐饭。
  煲汤,是清洗很麻烦的西洋菜和猪肺。
  没关系,丈夫喜欢,就煮他喜欢的。
  我默默地走到厨房,拿起了汤碗,倒了一大碗汤。
  很香。
  我凝视着碗里的汤,沉默着。
  沉默着。
  一口接一口地吞下。
  必要的沉默。
  这是我们一家,必要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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