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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云录·江山【第五卷】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念天地之悠悠,独呛然而涕下……
唐·陈子昂
第八十五章
群山遍野满是瓢泼大雨,突闻一声惊雷,闪电呼啸着撕裂云层,紫爪一阵肆
虐,火花飞溅,一瞬间在群山深处,照出一条蜿蜒曲折的荒芜古路。
一片惨白中,分外清晰的看见古路两旁,几颗枯死的大树,惨白一片中看去
分外狰狞,远处一座破落村寨,静静匍匐在夜色之中。古路之上,是那头戴斗笠
的一伙男人,魏琅牵着马眺望远方,闪电不住撕裂云层,一个个人,一匹匹的倒
影分外惨白,身边侍从大声叫道:「前边有座村寨,可以暂住一宿。」
魏琅摇头笑道:「深更半夜,这可如何使得?」
一群侍从笑道:「主公这是怕惊扰了人家啊。」
魏琅牵着马,点头说道:「咱们这群人,个个手执坚锐,冒然去了,确也容
易吓到人家。」
身边人回头笑道:「可惜他们却不知道,咱家主公可是贵人,能在他们家住
上一宿,那可都是烧高香了。」
魏琅举手笑道:「哈哈,你这贫嘴的家伙!」
说着牵马步步走在古路,闪电肆虐云层时,一名随从猛然道:「主公,不对,
前边有东西过来了!」
众人冒着倾盆大雨看去,一道紫芒跟着肆虐,群山巍峨一片惨白,荒芜古道
上有马狂声而嘶,蹄铁滚滚大雨翻飞,风卷残云一般奔腾而来,一匹匹骏马扬蹄
狂叫,为首一骑,马上之人身披闪亮银甲,脸戴恶魔面具,双眼狭长,目光泛着
妖异之红,银甲闪耀中,手提一杆丈长铁枪,威风凛凛的从黑暗中飞驰而来,身
后一名骑兵,肩扛一杆鲜红至极的妖字旗,倾盆大雨中,踏着死亡气息而来!
铁蹄滚滚,大雨翻飞,紫芒不时撕裂云层,看那为首妖将之后,大批带甲,
乌压压一片竟有数百铁骑之多,一匹匹骏马双目赤红,仰脖狂叫,身边随从大叫
道:「主公,是妖兵!」
魏琅断喝一声道:「上马迎战!」
身后二十多人闻声上马,人人抽出雪亮腰刀,一片白光耀眼中,战马狂叫,
魏琅取出寒冰凶龙弓,立于大路中间,闪电乱舞,只叫他猛然厉哮一声,寒冰凶
龙弓满弦拉开,龙弓一片片龙鳞仿佛活过来了一样,发出嘹亮龙吟之声,群山遍
野的野兽闻声战栗,一动也不敢动,龙弓神威所在,那惊天动地的一箭射去,风
云变色,箭携无上威势迸发而出,化作咆哮怒龙,呼啸着射向那瓢泼大雨中的妖
兵。
怒龙咆哮,天地变色,铁蹄滚滚组成的洪流中,妖字旗哗啦一声往后展去,
那为首妖将,身下骏马人立而起,马上妖将银甲闪亮,抬手挺枪迎去,丈长铁枪
挥舞之中,伴随着一声嘹亮龙吟,一片耀眼白光刺的人照不开眼来,一瞬之间龙
吟之声大作,狂风铺天盖地而来,又渐渐力量耗尽,白光肆虐中,蹄铁声狂乱踏
来,银甲妖将双目赤红的从白光突围而出,枪尖一递便是刺来!
魏琅持刀在手,大步奔跑向前,猛然纵身跃起,一刀迎着那妖将当头劈下,
妖将身披耀眼银甲,抬头看来时,只见面具之下双眼赤红,铁甲抖擞声中,丈长
枪尖径往魏琅胸膛刺去,魏琅毫不退让,一刀格去时,飞快探手抓住枪身,使力
一夺,妖将冷笑一声,长枪在他手中竟是稳如泰山般,被天生神力的魏琅生生一
拽,竟是没拽出来,妖将反而狂笑不止,挥舞着长枪猛然一甩,魏琅站立未稳,
只得撒手跃去,噗通一声落在地上。
两人错身开来,但听妖将身下铁马狂叫,已是转过身来,大雨漂泊而下,铁
马目露凶光跃跃欲试,妖将双腿一夹,又是驾马横冲直撞而来,丈长铁枪,以枪
尖开路枪身横扫,互不相让中,火花飞溅,刀枪铿锵之声不绝于耳,枪尖一挑,
魏琅头顶斗笠被他挑下,只见满头长发披散在肩,妖将无声无息中,再次驾马冲
来,长枪劈头盖脸的挑将过来,魏琅持刀在手,厉喝一声欺身上去,往那妖将铠
甲抓去,手上钢刀一砍,血雨抛洒,铁马无头脖子血雨狂喷,腥气扑鼻。
那威风凛凛的无头铁马,血雨狂喷中狂栽地上,马上妖将转瞬之间便已从马
上跳下,两人对峙之时,他人刚落地,身上一层铁甲抖擞,手持一杆丈长铁枪,
恶魔面具之下听的狂啸一声,只见他整个身子,在银甲包裹内,冒出黑气沉沉,
狭长双眼红光更甚,持着丈长铁枪纵身杀来,魏琅持刀迎上,两人贴身近战,一
个是神通广大的妖族之将,一个是威风显赫的庆府少主。
战况激烈处,刀火飞溅,兵器格挡之时,两人更是挥拳所向,妖将枪法诡异,
魏琅刀法精湛,却见二人缠斗之中金戈铁马,他一刀挑去,妖将闪身避过,手中
丈长铁枪游龙一样缠绕而来,魏琅躲避不及,只得欺身上去,与那妖将贴身一起,
两人对视之中,只觉妖将满身死亡气息,双目更加赤红妖异,妖将身后数百妖兵
一声呼喝,尽数扑了上来,魏琅身后二十多名随从,拿刀驾马冲上,一经交锋,
双方长刀乱舞,阵阵狂叫,金戈铁马乱了人眼。
妖将双目赤红大作,长枪与钢刀彼此压制,看这妖将身形瘦长,却是力大无
穷,与魏琅也是不分上下,妖兵势大,转眼之间就把二十多人淹没进去,危急时
刻魏琅拼尽全力,奋力一击,竟震的妖将连退数步,身后兀自夹杂着主公快走的
喊声,转眼之间,二十多人被妖兵淹没,不闻其声。
魏琅抛弃长刀手执寒冰凶龙弓,妖将转身上马,目露凶光,丈长铁枪高高举
起,身后厮杀依旧,血雨抛洒,不住有人坠下马来,竟是身处绝境一般,风雨交
加,闪电狰狞,一切平息下来后,路边躺满了死人,一片狼藉,铁蹄滚滚而来,
一面妖字旗鲜艳如血,看不清妖将面具下的脸,身后乌压压一片妖兵,随着妖将
步步逼近。
身边侍从尽已战死,铁马喷吐着炙热气息,三百妖兵威风凛凛,皆是银甲闪
亮,妖旗依旧张狂,妖将骑在马上,手持铁枪逼来,身后三百妖兵杀气腾腾紧随
而至,魏琅手挽凶龙弓,转身投入黑暗之中,身后妖兵紧追而来,步步杀机。
群山巍峨深处,一道道电光肆虐,群山深处坐落着一处精致竹舍,那竹舍设
置典雅,从窗纸射出烛火光亮,舍外种植着大片姹紫嫣红的花卉,大雨漂泊,冲
刷的一切湿油油的。此时此刻竹舍里面,香烟飘飘,墙壁上挂着一副山水画,梳
妆台边摆放着一架古琴,烛边一张棋盘,一道极其绝美的女子身影,此时此刻正
在棋盘一个人对弈,那白发苍苍的老奴,佝偻着腰,颤声道:「殿下,这么大的
雨,不会有人来的吧?」
那女子极其好听的声音,淡淡道:「福伯,你多虑了。」
他应了一声,却是没有说话,转而用心的烹他的茶,茶香飘逸,那棋盘边的
女子,如瀑长发及腰,披散香肩雪背,一双明静美眸,淡淡看着棋局,轻抬修长
玉指把一枚白棋落在棋盘,一声马叫随之而来。
魏琅慌不择路竟是闯入了这里,看这深夜之中的竹舍,似有一股极其神秘的
感觉,不知怎的,外边妖兵追杀的步伐也慢了下来,魏琅整理衣襟,步步走入竹
舍时,站在门外恭敬一礼,门内苍老声音已然道:「请进。」
魏琅走进来时,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那煮茶的老奴,人如风中残烛一般,语气
苍老道:「我家主人等候已久了。」
魏琅心头一惊,猛然抬头看去,那一道绝美女子的倩影,清晰落入眼中,魏
琅瞧着瞧着,突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道:「魏琅真是冒犯了圣女。」
她轻抬玉手道:「不必多礼,请起来吧。」
魏琅恭敬起身道:「圣女,外边许多妖兵,只怪我引了他们过来。」
此女不是别人,正是圣府神州的瑶雪圣女,只见她美丽起身时,真是绝色佳
人,冰清玉洁的美女气质,轻启红唇道:「你不用解释,我此番久侯,正是为此
而来。」
魏琅拱手站在一边,外边铠甲激昂,战马狂叫,闪电狰狞之时,一道手持长
枪,身披银甲的妖将,立在山头冷冷看来,虽然如此,却是久久没有过来,倾盆
大雨中不知过了多久,才不甘心的退去了。
福伯端了茶来,秦瑶雪轻品几口香茶,福伯笑道:「圣女在神州推演之时,
算到魏家公子有劫难在身,故而前来,在此地却是等候已久了。」
魏琅再次弯腰道:「圣女殿下,亲从神州过来搭救,此情此恩,魏琅一定铭
记在心。」
福伯呵呵笑道:「魏家公子多虑了,龙城对你是爱戴有加,怎会容忍妖族暗
害于你?我家主人身在神州,亦是听闻魏家公子的事迹,所以亲自而来,你大可
不必多想。」
她美目看来道:「此地不宜久留,福伯,你把伞拿来。」
福伯应了一声,转身取出伞来递给魏琅,秦瑶雪淡淡看了福伯一眼道:「福
伯,你可先回龙城。」
福伯点头道:「是。」
她拿起一把纸伞,步步走入风雨之中,妖兵在远处虎视眈眈,魏琅跟在她身
后疑惑道:「那妖兵猖狂,很是厉害,为何惧怕圣女?」
秦瑶雪语气极是好听道:「一物降一物罢了。」
魏琅随即释然,想那邪魔歪祟,在这妖界神明一般的圣女面前又怎敢放肆?
更何况瑶雪圣女仙法有成,妖魔惧怕自是情理之中。
她走在前边时,幽幽香气飘来,魏琅跟着她走到大路之时,远处妖兵乌压压
聚在一起,心有不甘,尤其那为首妖将,手提长枪之时,目中凶光外露,却也不
敢过来,只得转身离去,铁蹄滚滚消失在云雨之中。
魏琅看那妖将离去道:「这身披银甲的将军,圣女知道他的来历吗?」
秦瑶雪美丽走着道:「他是妖神座下,二十四员妖将之一,号为长枪将军。」
魏琅道:「早就听说这些妖将厉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魏琅说着往那前方看去,群山巍峨,高山仰止!
并肩而行至天亮时,站在大路之上,已是可见庆府之城,天地之间烟雨弥漫,
秦瑶雪站在路边看着那男子时,魏琅刚要离开,忽而想起了什么事情一般,大步
回来从肩上取下寒冰凶龙弓,递与瑶雪圣女道:「还请殿下把这弓交与公主。」
秦瑶雪美眸看着他道:「这却是为何?」
魏琅笑道:「魏某自有一身胆气在,这弓是把好弓,想我九重天人才如云,
俊杰无数,想必将来自有能用到它的,也请殿下转交与公主。」
秦瑶雪接过龙弓来,魏琅转身大步而去,背影点点消失在烟雨之中,她玉手
抚摸着龙弓,却是幽幽叹了一声……
第八十六章细雨、故人
定州城中,夜色已是很深了,此时此刻雨水纷纷,空气中弥漫着丝丝的清凉
之意,她住处小楼,房间一抹烛火未灭,临窗往外看去,整个公主府内,处处亭
台楼阁笼罩在夜色细雨之中,灯笼在风中轻晃,一抹驼了背的身影,手持一盏白
灯,一步一步走在青石路上,朝着她住处小楼步步走了过来……
就在她身后,从烛光透不进的轻纱深处,缓缓走出来一名身材高挑,气质清
冷的美女,正是从妖界归来之后的瑾月。
瑾月本就是在定州颇受关注之人,不说其出身高贵,更是常年相伴在欧阳霓
身边,深受信任,大有一番担当重任的态势。
瑾月从轻纱深处走出来后,一双美眸落在临窗看雨的绝色美人,轻问道:
「馆主,您还没睡吗?」
欧阳霓闻言回过身来,摇头一笑道:「是富贵最近一个人住的不好,我派人
把他接过来,现在没睡,就是等他过来。」
瑾月听了微微一愣,不过转瞬之间,美丽笑道:「人家现在也睡不着,不如
陪馆主一起等他吧,也好说说话。」
欧阳霓点头笑道:「不过兴许不会等太久,应是很快就来了。」
瑾月微微弯身,动作优雅的轻挽水青纱袖,提起水壶倒茶,茶气腾腾中,玉
手挽着的薄纱青袖更是露出肤白胜雪的肌肤,她一边倒茶,一边美丽说道:「冉
儿在方姑娘那里读书那么久,馆主想什么时候去看看?」
她一提起冉儿,欧阳霓不禁笑道:「小魔头吗?过段时间再去看看吧。」
瑾月轻轻把茶杯推到她面前,语气柔和道:「虽说在方姑娘那儿读书是清净
一些,只不过人家看馆主有时候也是挺想他的。」
欧阳霓伸出玉手接过茶杯,一双美眸瞧着烛光道:「有这一天,也在意料之
中。」
瑾月听了她话,微微一怔,想说什么却是没有说出来,欧阳霓轻启红唇泯了
点滴茶水,茶气缥缈中,映的她绝美容颜都有了模糊,只是她似毫无知觉,雪白
玉手淡淡把玩着杯沿,窗外风吹来时,她香肩粉衣落着长长秀发,纱袖裹着玉臂
生香,美的犹如仙子一般。
风舞雨飘之中,她偏着容颜,气质清冷高贵的看向闺阁门扉,一道驼背的老
人身影映入眼帘,来人正是富贵,瑾月一眼看去,不禁有些吃惊,富贵有些年月
不见,更见的苍老了,满头白发,脸上皮肤皱的能夹死苍蝇,一双眼睛目光浑浊,
步步走来时,老态更现,步履蹒跚的步步走来,见到欧阳霓时,面露激动之色,
不顾老年体弱,撑着身体跪在地上,低垂脑袋神情激动哽咽道:「老奴祝馆主玉
体安康!」
瑾月心生不忍,刚要制止,富贵满头白发趴在地上又急忙道:「馆主千岁千
岁千千岁!」
欧阳霓美丽站起修长身姿,轻抬玉手道:「你起来吧……」
富贵短短片刻便已是激动的双目湿润,老泪纵横道:「老奴能再见馆主一面,
便已是死而无憾了。」
她轻移玉体来到富贵身面,美眸凝视着他满头白发,忽而幽幽叹了一声道:
「你这却又是何苦?」
富贵埋脸趴在地上,老泪纵横时,视线之中只依稀瞧得面前,她粉衣长裙如
花绽放中,裙底白鞋轻裹的没秀美玉足,阵阵风从窗外吹进房间,她衣裙飘飘,
如兰香气四溢拂在脸上,心中满是忠诚倾诉与人泣道:「老奴得蒙馆主大恩,长
久住在高宅大院深处,仆役无数,本该念及馆主初心,奈何老奴心念馆主,只愿
陪伴馆主身侧……」
欧阳霓听完他话语,容颜几分恍惚,淡淡背负玉手转过身,清凉冷风中,她
香肩长发乱舞,轻咬红唇道:「你在我身边十年,我又如何不晓得呢?」
富贵泪如雨下道:「老奴眼下已是灯中残烛一般,入土之前只盼再望馆主一
眼,便是死而无憾了……」
说罢泪如雨下,欧阳霓轻轻一叹,闭上美眸,幽幽道:「你还记得巴鲁将军
之事吗?」
富贵急忙回道:「老奴记得!」
她点点头恍惚道:「你记得便好,巴鲁将军一事,对我打击颇大,常常耿耿
于怀不能忘却,他是日夜为边关之事操劳,活生生累死的,我为此久久痛恨自己,
你懂我的苦心吗?」
富贵呜一声哭将起来道:「老奴如何不懂馆主心思呢……」
她步步向前,衣裙飘香,轻抬玉手拂在窗台道:「人都说,巴鲁将军是定州
顶天立地的男人,一生经历三代定州之主而不衰,身受器重,更是顶梁之柱,定
州诸多将军之中,姐姐她最是喜欢巴鲁将军,屡次与人夸奖说巴鲁将军是顶天立
地的男人,而我亦是如此,奈何生死无情,巴鲁将军已是劳累而去,我不想你再
布他后尘,如此这般,你更应心无旁念,安心度过天年之福。」
富贵还想再说,她已轻抬玉手道:「罢了,你毕竟来一趟也不容易,咱们就
像一家人聊些家常,瑾月,你再倒杯茶来。」
瑾月闻言柔声道:「嗯……」
说罢动作优雅的又倒了杯茶,富贵擦着眼泪,瑾月轻轻笑道:「馆主既然这
样说了,咱们就坐下来聊聊家常吧。」
富贵抽泣不已,好半天才止住悲痛道:「老奴也不知小主如何了?」
瑾月瞧了瞧欧阳霓,见她只是欣赏窗外风雨,只得代为答复,美丽笑道:
「冉儿他好着呢,也开始慢慢长大了,你若再见估计都认不出了,长得好看着呢,
见过的人,都夸着说,冉儿和他父亲的模样,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连玉儿
公主都常常夸奖说,小魔头长的这么好看,真是传了他爹娘的模样。」
富贵听了开心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瑾月笑盈盈道:「而且方小姐那里,很喜欢冉儿,便屡次托馆主把冉儿喊去
她那里读书,毕竟她那里世外桃源一般,又是清净,馆主也就依了他,现下他可
舒服着的很。」
富贵满脸欣慰道:「那可太好了,那可太好了。」
他说着说着似有几分欲言又止,看了看瑾月,瑾月最是冰雪聪明,抬头笑道:
「都是自家人,还有什么话是不能当面说的呢?」
富贵吞吞吐吐终究是叹了一声,还未说话已是哽咽道:「承蒙馆主厚恩,老
奴便是做牛做马也难以偿还……」
欧阳霓闻言幽幽一叹道:「你这却是又什么话呢?」
富贵擦去泪水道:「老奴年岁大了,这次来,其实是来向馆主告别的,只盼
馆主能赐与老奴乡下一块地,以养残年……」
欧阳霓听了之后,沉思片刻,默默站起娇躯道:「好端端的,怎么想起去乡
下了呢?」
富贵跟着站起来,摇摇头,却是说不出话来了,气氛僵持之中,她轻咬红唇
道:「你既有此心,我也不便拦着你,我会让李穆安排的,你安心去吧……」
富贵闻言,重重弯腰朝她背影行了一礼道:「老奴告退……」
欧阳霓头也不回幽声道:「到了乡下固然是好,颐养天年时,也不必考虑太
多,我若有空闲,经过城外时,会去看望你的,你没事也可以多回来看看。」
窗外风声雨声交加,她轻依朱窗,瞧着那背影苍老的富贵,手持灯笼一步一
步渐行渐远,沉默之中,瑾月又倒了杯茶,递给她道:「昨天冉儿又写了一封信,
馆主看了吗?」
欧阳霓听了一怔,转念想起冉儿心情方才好了许多,勉强笑道:「他每每三
天两头往我这儿写信,总是在信里说,如何如何想念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
话,我无奈之时,往往也是习惯了。」
瑾月点头笑道:「冉儿这辈子,最依赖的人就是馆主您了,要他长时间不在
馆主身边,也是难为他了。」
她轻拿茶杯品了口茶道:「天天在美女身边撒娇,不是他该做的事,再苦,
也是要吃的。」
瑾月赞同道:「其实馆主考虑的是,正是长大的时光,您总是盼望他能聪明
懂事,体会人间疾苦的,还好,他从不曾让您失望过,这便难能可贵了。」
欧阳霓美丽笑道:「是是是,你也总是替他说话了,不过梦雪那边,却苦了
她。」
瑾月话题一转道:「安排去往后山的事,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过去。」
欧阳霓又道:「去往后山的事也不急,我想去方姑娘那里看看,你便陪我一
起去吧。」
瑾月笑道:「这下冉儿还不开心坏了!」
她美丽动人看着烛光道:「罢了罢了,不提冉儿了,今晚夜色很深了,你今
晚住我房间好了,咱们俩也聊聊天。」
瑾月嗯了一声道:「那人家今晚就不回去了,正好陪馆主说说话。」
熄灭蜡烛时,黄纱粉帐随风飘飘,窗外风雨声如诉如泣,听来大是唯美,瑾
月轻声道:「妖族举旗以来,战场之上,屡次击败蛮荒四国,尤其以甲州战事最
为激烈,妖族魔都水师强势一出,雾江不敢触其锋芒,不过九重天的紫寒公主虽
是年少女子,坐镇蛮荒四国以来,临危不乱,调兵遣将颇有厉害之处,便是妖神
对此女也颇为忌惮,更何况九重天还有,宋捷,魏琅,秦川这些年少俊杰人在,
实力仍然不可小觑。」
欧阳霓轻道:「宋捷,魏琅这些人的确不凡,九重天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瑾月笑道:「不管妖界如何年少才俊,后继有人,人家看冉儿将来,定也是
不凡的人,毕竟馆主苦心栽培,冉儿长久陪伴在您身边,总是聪明懂事的多,馆
主对他的喜爱,旁人总还是一清二楚。」
欧阳霓听了美丽笑道:「你要夸他聪明,的确聪明,懂事也的确是懂事,不
过从小就在美女身边长大,小魔头从小到大,一直都爱缠在美女身边,这个确是
不假。」
瑾月掩嘴笑道:「人家倒觉得,冉儿如此,倒也是情理之中。」
欧阳霓轻笑道:「罢了罢了,他从前小了还好,现在慢慢长大了,就越是不
好管了,把他送去方姑娘那儿,也省的他缠我。」
瑾月忽而道:「提起妖界之争,许亮那边正在准备尚好,台州亦是如此,张
彪和宇文泰,这些年也不怎么闹腾了。」
她似是困意来了,语气慵懒道:「边关的事,我一向不怎么关心,都是他们
几个将军在忙,倒也听说过,人送外号北国新星的宇文泰,经常和张彪频繁来信
骂来骂去,两个人这一骂,就是骂了整整十多年,也难为这俩活宝了,好在如今
倒是不骂了。」
瑾月美丽笑道:「一个是人送外号北国新星的宇文泰,一个是人送外号康国
猛虎的张彪,两个人仇深怨大,两边来信骂来骂去,却也是不堪入耳了。」
欧阳霓忽而道:「如今康国劲旅,也可以张彪所部为最了。」
瑾月轻轻握住她玉手道:「十多年来,边事常年打仗,宇文泰动辄就要兴兵
来犯,张彪所部,也是倍受器重,钱粮兵马大受恩宠,从最初三万兵马至六万,
如今张彪一镇之军,便足有十二万兵马,皆是兵强马壮,唯他一人统领,馆主对
此也是了然于胸,人家也只是感叹,世事变迁……」
欧阳霓嫣然一笑道:「事实如此,别人还总说,我偏袒朱霖,景胜呢。」
瑾月道:「那诸镇之中,馆主又最喜欢那镇兵马呢?」
欧阳霓美丽道:「若说最喜欢,还是最喜欢定州兵吧,毕竟咱们是靠定州起
家的,朱霖所部在邺城养精蓄锐多年,也是一支劲旅,而景胜呢,在雍州多年,
为人用兵如神,年少之时便名动天下,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将才。」
瑾月笑道:「馆主忘了说飞龙关和昌郡了……」
欧阳霓道:「飞龙关是巴鲁将军的部下,从姐姐开始,有了神威巨舰也是先
给飞龙关用,这么多年过去了,依然如此,至于许亮,他其实和李穆是没有什么
区别的。」
瑾月握着她手道:「馆主还是喜欢巴鲁将军,朱霖将军,景胜那些人,李穆,
许亮不知如何,总是不如巴鲁将军他们……」
欧阳霓轻笑道:「也不尽全是这样,其实我还是没有想过这些,顺其自然好
了,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也该去方姑娘那里看一看了……」
妖界甲州……
世人常说,妖界甲州之山为天下之最,一座一座巍峨大山,雄伟壮丽高耸入
云,更是风光甚好,如今正值深夜,漂泊大雨之中,群山笼罩在黑暗深处,一艘
神威巨舰就处在天地之间,往水国江都城方向飞翔而去。
这艘神威巨舰是九重天龙城特意打造,巨舰之上处处亭台楼阁,雕梁画栋,
装饰古典而美,俨然一片世外桃源一般,一盏盏明黄灯笼随风轻摇,风景优美的
小亭深处,桌上静静摆放着一张瑶琴,风雨漂泊,轻纱飞舞,更见唯美之色。
而这艘神威巨舰的里面,宫殿的深处,刚刚经历过一场打斗的地方,早已被
丫鬟匆忙收拾过了,如果不知道的话,根本就不会想出就在这里发生过一场打斗。
周宁是第一次进入她宫殿深处的香闺,刚一走进来,便已是瞧花了眼,烛光
微亮,她宫殿香闺装饰极美,只见殿内正中位置,一层层轻纱环绕,正是一座水
池,水池内水光清澈,飘着一瓣瓣梅花,水池里四张栩栩如生的龙嘴,不住喷吐
出滑腻温热的水泉,黄纱随风飘舞,隐隐约约可听见舰外风雨之声。
水池里,泉水滑腻,倾吐着如云似雾的腾腾水气,美的如梦如幻,仙境一般。
周宁再把目光转向她寝宫深处时,是那薄如蝉翼的床纱,微微悬挂起来,殿
角摆着熏香小兽,不住喷吐着缕缕青烟。
今夜之事太过惆怅,先是梅先生闯入她寝宫,后是墨先生大骂了半天,嚣张
跋扈,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吴均的背叛……
吴均的背叛太过突然,甚至令人觉得无法接受,周宁也不明白,为何吴均好
端端的会突然背叛,毕竟此人久伴柳若萱身旁,柳若萱贵为龙城公主,有仙女之
色,平常人见她一眼都难,而吴均可以陪伴她身侧,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都不
可得的美事,可这吴均却是突然之间,背叛了,这怎不叫周宁琢磨不透?
而这寂静之中,水池深处,黄纱诱人飘舞,隐约可见一层层水气吹送中,黄
纱弥漫深处,烛光微亮照射着如云如舞的水气所在,层层黄纱水气缭绕,那若隐
若现,一袭白衣胜雪的绝美倩影。
周宁恍惚之时,只听得水波涟漪,层层泉水荡漾,她背对着自己,正自水池
深处,一袭白衣胜雪的绝美少女,正自轻探玉手拂在泉水热气中,不说她姿态美
不胜收,便是她长长秀发轻落香肩,偏着半边绝色容颜,静静处在黄纱诱人深处,
便足以令人忘记一切了。
寂静无声中,周宁忍不住瞧着她背影,不知不觉中暗暗吞了下口水,神使鬼
差一般,慢慢朝她走去时,迎面扑来一股幽幽芳香,清晰瞧见她绝美倩影,一袭
雪白纱裙如花绽放水中,如云似雾的热气蒸腾中,一瓣又一瓣的清冷梅花,簇拥
在她如花绽放的纱裙周围,更是极致美丽。
周宁只顾盯着她仙女背影,却不防这仙女,淡声道:「周兄,有心事么?」
周宁听得一愣,转眼反应过来,摇头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怎么也想不
明白,吴均他那样一个,视公主为天上仙子一般,眼里只有公主的男人,竟然会
背叛您,投靠了妖族,这实在是令人想不通。」
她轻抬玉手,姿态动人的拢了拢纱裙道:「仅是如此吗?」
周宁点了点头道:「正是这样。」
她淡淡一笑道:「那若萱不妨说给周兄听。」
周宁隔着一缕黄纱,瞧见她如花绽放,被水染湿的纱裙,若隐若现透着雪白
肌肤,又是忍不住吞了个口水,硬着一口气,几乎是紧张僵硬的抬手,轻松掀开
黄纱,一瞬间一股仙子芳香迎面而来,一入口鼻,销魂至极,便是觉得就连身子
都软了几分。
她恍然不觉,指尖轻拂微乱秀发道:「其实周兄应该明白,人的欲望,有时
候是无穷无尽的,这欲望纵是得到再多,也未必能填满。」
周宁居高临下站在她身后,发自内心道:「寻常人若能久伴公主身边,便是
死了,也不后悔,可这吴均竟然不知道珍惜,投身妖族而去……」
水池深处,数瓣梅花围绕着她雪白纱裙,随着泉水荡漾,目光看着更是说不
出的诱惑,惊艳,而周宁瞧着她浑圆香肩的秀发,与那雪颈肌肤相映,更是充满
了诱惑,柳若萱偏着容颜道:「他想要的更多,若萱给不了他,说来仅此而已
……」
周宁一皱眉头,冲口而出道:「他竟然觊觎殿下美色!」
柳若萱倒平静许多,淡声道:「觊觎女子美色的人,又何止他一人……」
周宁尴尬道:「这却也不假,毕竟,毕竟您实在是太美了……」
柳若萱偏着容颜道:「周兄,其实你该明白,也不尽全是这样,现在妖族势
大,吴均的背叛,更多只是良禽择木而栖吧。」
周宁站在她背影后,往窗外看去,仿佛之间已然觉得阵阵清凉夹杂着细雨的
风,拂在脸上,轻声问道:「那殿下觉得有胜算吗?」
她忽而美丽起身,背负玉手道:「六百多年前,九重天先民人力卑微,处处
受制于四方,尚且顽强拼搏,创下九重天基业,如今坐拥妖界九国,胜负不论,
又怎会坐以待毙呢?」
水气蒸腾中,她绝美倩影步步走向窗边,舰外,高山仰止,大雨漂泊之中,
只见黑夜之中,笼罩不尽,青山深处竹林如同大海波涛一样席卷在风雨之中,周
宁跟着她走了过来,一起欣赏着满天风雨道:「有时候,人往往是没有选择的,
也许这就是宿命吧。」
她长发飘飘落在香肩道:「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
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今宵酒醒何处?
杨柳岸,晓风残月。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周宁陪着她观望夜色时,远方漆黑,渐渐微露昏沉,周宁瞧着瞧着,呼吸似
为凝滞,那昏沉如同黎明即将到来,漆黑的夜色,一点一点被慢慢融化,大雨漂
泊之中,哗哗直下,一束光华渐渐刺破苍穹,阵阵清新迎面扑来,天一点一点明
朗起来,但见高山巍峨,天地之间壮丽,层层叠叠的高山蜿蜒起伏,长龙一般爬
向远方,直耸入云的峰顶,景色秀美,高山之中,处处青木树林,处在大雨漂泊
之中,他忍不住轻声道:「天亮了!」
柳若萱伸出雪白玉手,轻轻接了些雨水,感受着冰冰的凉意,美眸深处瞧着
壮丽山河道:「世人皆知,妖界甲州的山为天下之最,不知周兄可有兴趣,陪若
萱到舰外,一道欣赏一番?」
周宁闻听她话语,不知如何,胸中忽然万般侠气激荡,一握拳头道:「能陪
您一道欣赏,真是人生快事,有何不可!」
天刚蒙蒙亮,大雨漂泊中,神威巨舰上,处处亭台楼阁,如同仙境一般,盘
旋在天地之间,往远方飞去,两边景物如诗如画,美得令人觉得几分梦幻,尤其
是周宁陪着柳若萱这个清冷公主,更是觉得心情大好。
俯瞰天地景色时,一座座高山尽在眼帘,说不出的壮观!
她雪白衣裙飘飘,长发乱舞,背负玉手站在小亭深处道:「若萱自幼生在龙
城,还从未见识过甲州这般山川壮丽,想来真是好景色。」
周宁在旁陪笑道:「其实魔海之外,也有许多好的景色,殿下若有机缘,不
妨也去看看。」
柳若萱点点头道:「那便也好。」
两人在这里欣赏山川景色之时,早有美貌侍女端来茶水,茶香飘逸之中,周
宁坐下来品味着好茶道:「依墨先生的猖狂模样,一定是觉得自己胜券在握了。」
柳若萱美丽坐下道:「甲州决战势在必发,而龙城命若萱去往水国江都,实
则是重振雾江水师在海上与妖族一决胜负。」
周宁为她倒了杯茶,慢慢品着道:「这次甲州决战,魏琅已然回庆府出兵,
穆府也已大举出动,宋捷担当先锋,甲州五个府,两个大营,总兵势三十四万,
又有龙城三十万援兵增援,合军六十四万,而妖族方面,素有精锐之称的十几万
黑衣军,杀气腾腾扑向甲州,天鬼军六万八千之众,沿陇原一线侵犯而来,奴国
原荒一线,更有四万象军前来助战,与数十万妖兵汇合甲州一线,形势现在十分
紧迫。」
柳若萱红唇轻品茶水道:「甲州决战事关重大,海上亦不平静,被妖神寄予
厚望的魔都水师,肆无忌惮的横行甲州海上,随时都有可能顺海直下,若萱一身
所系,便在此处。」
周宁为之赞同道:「魔都水师一经出世,力压天下,雾江水师亦不敢触其锋
芒,殿下此行,更是重任在身。」
周宁说完忽然想起水国江都的两个人,一个是秦川,一个是秦世蕃,柳若萱
这次前往江都城,定是要与这二人直面接触了,他在这边乱想,却不料柳若萱轻
描淡写之间已然看破他心思道:「周兄是在担心若萱去了江都城之后,秦川和秦
世蕃这二个人吧?」
周宁被她突然说破心事,点头笑道:「殿下您真是太聪明了,旁人心里想些
什么,您总能猜的出来……」
柳若萱不置可否,却是美丽动人道:「关于此事,其实也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她这样一说,周宁猛的恍然大悟,不禁反应过来,暗想柳若萱何人?贵为龙
城公主此女冰雪聪明,秦川,秦世蕃二人对她来说,任是再多心机,于她不也是
太过简单了些么,刚才真是多想了。
柳若萱把玩着茶杯,红唇轻品茶水,一双美眸欣赏着壮丽山河道:「周兄知
道,若萱毕竟是女子,在龙城虽然倍受宠爱,但绝然不如几个兄长,此生无意争
些什么,只愿于这山清水秀之地,品一杯茶,看看花,就总是满足了。」
周宁瞧着她美丽姿态道:「殿下这还是第一次与人面前说起心事呢。」
她听了浅浅一笑,第一次露出几分仙子娇俏道:「也不是人家不说嘛,是从
来没有人愿意听,当有人愿意听时,自然也就说出来了……」
周宁从未想过她这样一个清冷高贵的仙子,会露出这样小女孩一般的神情,
一时倒也瞧得几分痴了。
柳若萱恍若不知,容颜笑容依旧,一双明眸会说话一样,叫人沉陷进去,周
宁大感吃不消时,目光痴痴瞧着她脸,瞧着瞧着才发现她低垂绝色容颜,雪白脸
颊也染了几分羞涩,这才尴尬反应过来,急忙道:「刚才我……刚才我」
她羞涩未退,雪衣飘香,动作极美的轻抬玉手,拂在脸颊,拨弄被风吹乱的
秀发,每一个动作都是,惊心动魄的美,美到了极点,周宁还要再说,她已是不
发一言,高贵美丽的站起仙子玉体,转身离去,离去之时,香气依旧,诱人背影
恍惚就在身前,叫人如在梦幻,一时都舍不得出来了……
第八十七章故人
一处荒凉所在,一条大河奔腾而去,古道人烟稀少,丝丝烟雨弥漫,古道路
旁两间茅草屋子,茅草屋里炊烟袅袅,一杆茶字旗立在蒙蒙细雨中,正有几个过
路的人,在茶摊里饮茶消遣。
饮茶消遣时,少不得要找一些谈资,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可以拿出来谈谈,一
边谈一边点评一番,卖茶的主人背靠着客人,正在炉边烧火煮茶,茶香飘在丝丝
烟雨间,但听古道之上,几声猖狂马叫,骏马铁蹄狂飞之间,三匹骏马载着马上
人,风驰电掣奔驰而来。
骏马停下来时,为首之人骑一匹枣红色骏马,但见此人青巾缠发,眉眼之间
不怒自威,目光如炬咄咄逼人,面容之上,赫然一道醒目刀疤,一袭布衣穿在身
上,手臂绑着鹰套,一副打猎的行头,身后两名随从,腰悬长剑,健壮身躯穿着
一身练武打扮,眉目观望间,透着几分凶狠。
此刻他含笑跳下马来道:「从前可没有这个茶摊哩!」
身后两名带刀随从,跟着跳下马来,语气满是恭敬道:「是这段时间才开张
的!」
来人自顾自一笑,随意坐下来,却是张彪,他目光闲意十足看了看周围道:
「看着是不错,也不知茶好不好喝。」
他刚一说罢,身后两名随从猛的把剑摆在桌上,眼神凶狠,大声呼喊道:
「茶来!茶来!」
煮茶的店家,闻言转过身来,却见他身材微胖,一身麻布衣裳穿在身上,肩
膀挂着毛巾,脸庞还被烟熏得几分乌黑,动作平静的倒了一碗茶,双手捧着放在
来人桌上也不说话,自顾自要去忙,刚要转身之时,背后突兀已然有人慢悠悠道:
「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呢!!」
这诗听来,颇有几分惆怅之意,待那店家似嫌闷热,随手拿着毛巾擦了擦脸,
被熏黑的脸,露出原本肤色,看去还有几分沧桑,正是昔日的小泥鳅赵雨,张彪
看着他擦完脸,含笑道:「虽说此地苍凉,有几分山水之色,不过却不嫌太冷清
些么?」
赵雨比之吴文明确是平静,淡然了许多,毫无异常道:「观张将军,似一直
都对我有几分看法。」
张彪放目眺望远山,浅浅摇头道:「这却从何说起呢?」
赵雨回头继续煮着他的茶,目光只盯着茶壶道:「都过去了,再提也没什么
意义。」
近处高山处在烟雨之中,他悠闲道:「不是我张某人来看你笑话,想馆主也
是个念旧的人,你只消服个软,荣华富贵自然是少不了你的,呵呵,又何苦跑到
这儿荒山野岭的卖茶受苦?」
赵雨随口道:「就这样,也挺好。」
张彪起身点头道:「这可真是,鱼之欢,旁人如何晓得呢!」
赵雨添着柴火道:「这里粗陋小店,你来这里却是为何?」
他嗯了一声,眉目含笑道:「自然是约了人,一块儿喝喝茶了,你看,这不
就来了吗?」
赵雨随他目光看去,果真但见一名儒衣墨发打扮的文士,神采奕奕的走了过
来,离了十几步远,便爽快笑道:「张兄,多年不见,风采依旧啊!」
张彪回声笑道:「我张某人,那比的上咱们的宇文兄,来来,请坐。」
原来这人正是宇文泰,宇文泰神色笑吟吟走来道:「此时之约,可比往日来
的要好,打打杀杀的多没意思,我还经常念叨要见一见张兄是何方神圣呢,一见
了面,那可是相逢恨晚呢!」
他一番话,可把张彪听的笑容连连道:「宇文兄说笑了,如今两国和好,难
得相见,幸会幸会。」
宇文泰抱拳笑道:「久仰久仰!」
话锋一转,宇文泰目光落到赵雨身上,吃惊非小道:「呦,这不是你们康国
的那个什么,那个什么吗?如何沦落到现在这般田地了?」
赵雨闻言也不说话,转身去擦桌子,张彪咳嗽一声道:「这就说来话长了!」
宇文泰右手一挥,哗啦一声展开折扇笑道:「张兄,但讲无妨,不过这欧阳
馆主也真是的,把这么一位爷贬到这穷山僻壤的地方卖茶,叫旁人看了都心疼。」
张彪仰头哈哈笑道:「那里话,要不咱们聊聊你家王爷?」
宇文泰扇着折扇,吟吟一笑道:「我家王爷又有什么好聊的?倒是你家馆主,
天底下少有的绝色美人,仙女下凡一样,说来不怕笑话,我这个凡夫俗子,可是
颇为神往呢。」
张彪闻言,浅浅一笑,闭上眼睛品了一口茶道:「馆主她自是绝色之人,不
过我听说,你家王爷也是艳福不浅呢,风流艳事,可是传的尽人皆知的,张某人
隔了千儿八百里的,也是久仰大名,佩服佩服!」
两人说完对视一眼,俱是哈哈大笑,宇文泰把玩着折扇道:「谈谈正事,听
说妖界那边,现在正打的惨绝人寰的,张兄是否会被派到妖界战场呢?」
张彪咳嗽一声道:「这个嘛,我当然和宇文兄一样了,真要去妖界增援,这
各镇自然是要调兵遣将了。」
宇文泰欣赏着山川,语气淡然道:「妖界打仗,不比的咱们这里,去了太过
凶险了,真是说不得呢。」
张彪道:「那以宇文兄高见呢?」
宇文泰挥扇轻拍手掌道:「观此妖界战事,真要增援的话,也是宜缓不宜急,
最好妖族和九重天打的你死我活,精疲力尽时,咱们再过去,要不然,那边赢了,
咱们都落不到好。」
张彪含笑道:「那这是你家王爷意思吗?」
宇文泰淡淡一笑,眉目间颇有几分被风景所痴迷的模样道:「自然是如此。」
张彪点头道:「那可真是说到点子上了,我家馆主也是这样想的。」
宇文泰笑吟吟道:「你看,你看,这不就是英雄所见略同?」
他一语说罢,悠悠倾吐一口气,畅谈道:「十几年了,岁月如流水,想必张
兄也是厌倦了打打杀杀的日子。」
张彪眉头一皱,摇头笑道:「宇文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这么多年来,
动辄兴兵来犯,巴鲁将军刚去世那会,累的馆主她都要奔赴前线,我至今都想起
来,她当着你家王爷面说,宇文兄太过调皮了,至今,仿佛犹如昨天,令人记忆
犹新。」
宇文泰好笑不已道:「罢罢罢,咱们就不互相揭短了。」
目光落到赵雨身上,悠然然道:「听说吴文明在定州被吓死了,这位爷以后,
不会有事吧?」
张彪深深呼吸了一口气道:「宇文兄,还是不要考虑这些的好,就这样卖一
辈子茶,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宇文泰恍然一笑,站起身来,笑吟吟道:「今日来了,茶很好。」
张彪跟着起身道:「不止茶好,风景也好。」
两个人看望烟雨蒙蒙的一座座大山,一座一座巍峨高山,长龙一般蜿蜒向远
方,视线当中,更有一道黑影从崇山峻岭之间,展翅急速飞来,一声清啸鹰鸣,
回荡整个天地之间,张彪抬手吹了个口哨,那黑点展翅飞来,如狂风骤雨一般,
双翅极力张开,正是一只鹰。
张彪抬起胳膊,那鹰十分娴熟的落在他胳膊上,张彪笑着看了看这鹰道:
「与之一会,甚感荣幸,张某就先行一步了。」
宇文泰含笑道:「我也走了,后会有期吧。」
高山巍峨,但闻几声猖狂马叫,那几道人影,也转眼消失在茫茫深山中了。
第八十八章美人
世间美景虽多,此处却颇有几分人间仙境,世外桃源之意。
烟雨丝丝弥漫,从茫茫海面飘起了一层一层如烟似云的雾气,雾气当中夹杂
着浓郁芳香,闻着令人忘记了所有喧嚣,隐隐约约中,那海面中心,坐落着一处
小岛,香气,正是从那小岛飘来的。
拨开层层雾气,迎面而来的是处处被雾气笼罩的亭台楼阁,不说各种珍奇花
卉争奇斗艳,便是清幽香径上,那一盏一盏的灯笼,在微风吹送中,也是真个如
仙境一般。
岁月如水,转眼流逝,层层雾气缭绕在亭台楼阁,一处桃花林深处的开阔地,
众多美貌女孩儿,正在表演射箭,伴随着许多娇笑连连。
在众多女孩儿旁边,坐落着一处朱亭,朱亭里,粉色帷幔落地,被风吹着,
里面摆放着一张玉琴,玉琴旁边摆放着许多瓜果美食,酒香飘飘,更引人注目的
却是那粉色帷幔深处端坐着,魅惑众生的美人。
那美人,一张容颜生的是沉鱼落雁,清澈美眸深处水雾流动,仿佛会说话一
样美丽动人,正含笑凝视着场上许多射箭取乐的女孩儿。
她在这儿欣赏别人,却不知别人也在欣赏她,帷幔被风吹过时,一缕秀发拂
在雪白脸颊,流连在那,刚饮过酒的美女红唇,说不出的惊艳美丽,更见她婀娜
动人处,一袭如水般美丽的紫色长裙,穿在美丽玉体,纤腰之上,束着一条纱带,
阵阵香风也从她身上,吹了过来,好不销魂。
林小月此时此刻咯咯笑着站她旁边,满心欢喜道:「小姐,小姐,您要不要
也去射上几箭?」
这美人,正是被称为四大美女之一的方冰,此时此刻,她美眸深处似微微一
笑,更衬的琼鼻娇媚,轻咬红唇,显得几分美丽慵懒,噗嗤一笑道:「刚才喝多
了酒,怕射不准哩……」
林小月开心道:「没关系,没关系,小姐试一试!」
说着伸出手儿拉她衣袖,方冰也是吃吃笑着,被她拉了起来,如瀑秀发半数
落在左边香肩,几分微乱的垂在高耸胸前,她咬着红唇,美眸惺忪的随手取来一
条青色丝带绑在秀发上,更增了几分清丽脱俗,娇笑道:「那我就射箭玩玩!」
本也是女孩儿心性,在众多女孩儿簇拥下,方冰娇娇懒懒的摘来长弓,弯弓
搭箭之时,把弓拉满,一箭射去正中靶心,惹得一堆女孩高呼欢笑,其乐融融,
转眼之间,又是聚在一起,饮起美酒佳酿来,林小月拉着方冰回到朱亭里,笑盈
盈给她倒了杯酒道:「小姐,喝了这杯就不喝了……」
她似觉头疼,美丽动人的笑道:「不喝了,喝醉了就不好了,帮我倒杯茶来。」
林小月温柔应了一声,帮她把茶倒了,方冰饮了一杯茶,诱人娇躯靠着朱亭
道:「头晕的很,我在这睡会儿,要不你去玩吧。」
林小月急忙道:「这儿寒冷,小姐,我还是送你回去睡吧……」
方冰皱眉想了想,莞尔笑道:「好吧,只是辛苦你了。」
林小月把她扶起来,笑盈盈道:「小姐说笑了,月儿从来不觉得辛苦。」
蒙蒙细雨中,林小月把她扶起来时,突闻有人远远笑道:「方小姐喝多了吗?」
林小月抬头一看,只见一颗花树之下,亭亭玉立站着一名绝色美人,但见她
修长玉体,穿一袭美丽高贵的黄衣纱裙,微风阵阵,秀发飘飘时,落在香肩胸前,
粉黄抹胸内裹着两团浑圆饱满,露出的肌肤更是雪白如玉,更有一股迷人花香从
她那边弥漫过来,正是欧阳霓美丽无比的站在那里花树下。
她身后另有一名貌美少女,正是瑾月,欧阳霓含笑间,雪白玉手轻提长裙,
高贵优雅的步步走来,登上台阶柔声笑道:「匆忙之间过来,也没有打声招呼,
也真是失礼了。」
方冰玉手轻扶额头,诱人笑道:「唉……早知道馆主要过来,我就不喝这么
些酒了。」
说着说着便连娇躯都有些站不稳了,欧阳霓急忙扶住她道:「还是我送你回
去吧,正好说说话。」
方冰含笑道:「那人家就恭敬不如从命啦……」
这小岛上处处风景优美,仙境一般,欧阳霓扶着她一路经过时,也是为之赞
叹不已道:「平常住在公主府里,那比得上这里美……」
方冰吃吃笑道:「馆主喜欢,也可以多住些时日。」
欧阳霓含笑应了声,扶着她登上小楼,林小月倒了杯解酒的茶,方冰靠在床
上,被她喂着一口一口喝了,几分慵懒的躺在床上,欧阳霓回头笑道:「我和瑾
月带了些糕点,你和小月都可以尝尝,剩下的送给小魔头和妃仙子那里。」
林小月这才注意到瑾月怀里抱着个篮子,瑾月取出糕点,分成两份儿,剩下
的就被她带出去了,林小月看着瑾月出去,伸手拿起一块儿尝了尝,十分开心道:
「好好吃喔!」
说着递给方冰一块儿,方冰打起精神,轻轻拿来,红唇轻品时,欧阳霓笑道:
「怎么样,好吃吧?」
方冰闭着美眸,红唇轻咬,神情颇为享受道:「甜丝丝的,确实很好吃。」
欧阳霓看她拿着糕点轻品时,裹着雪白玉臂的纱袖滑落下来,冰清玉洁的肌
肤,被如水纱袖衬托着,更是白的晶莹晃眼,雪白无暇,一时她竟瞧得几分怔住
了,而方冰依旧不觉,闭着眼睛美美的把糕点吃了个一干二净,红唇轻吮指尖,
品味着甜香。
过了片刻,欧阳霓忽然美丽起身,看向窗外风景,柔声笑道:「这儿虽然很
美,也是人间世外桃源,不过来这里的人,想必也很少了。」
林小月咯咯笑道:「那是自然,这里除了馆主之外,就没别的人来。」
欧阳霓帮她盖好被子,高贵优雅的坐到旁边桌前道:「冉儿在这读书,可用
功吗?」
林小月眨着大眼睛,甜甜笑道:「用功的很,平常姐妹们喊他出来玩,他都
不怎么出来玩,只是用功读书,练武,姐妹们都很喜欢冉儿,我家小姐经常带吃
的过去看他。」
欧阳霓听的噗嗤一笑道:「小魔头从小到大,在家里闹腾的厉害,缠人缠的
很,你现在夸他,我才不信。」
林小月刚要解释,她已美丽起身笑道:「你在这里照顾你家小姐,我去看看
他。」
却说另一边,美丽景致不绝,亭台楼阁笼罩在薄薄雾气之中,瑾月提着花篮,
一个人漫步在清幽小径上,两边花树美丽,一盏一盏灯笼也是亮了起来,天色也
是渐渐昏沉下来,已是有些女孩儿,在远处忙着点灯笼了。
青石小径上,被小雨淋的湿油油,更倒映着美女倩影,细雨连绵中,雨水如
粉般吹落,又被微风相送,这正处芳华的少女,姿态曼妙的走在小路香径上,随
风飘飘的是如瀑秀发,修长婀娜的娇躯,穿着一袭水青色襦裙,腰束着一条雪白
衣带,步步走过时,更是香风弥漫,便是平日的清冷,也去了几分,与之多比的
是,多添了几分美女书香之气。
她一边漫步在丝丝小雨之中,步态轻盈的走进了那风景优美,幽深庭院,庭
院里种植着许多翠竹,房舍也是修建的颇为雅致,丝丝缕缕的小雨飘撒着,瑾月
刚提着花篮来到台阶下时,已是听到里面说话的声音。
这声音她自然是熟悉的,隔着竹影,影影绰绰间,正看见里面端坐着一名白
衣美女,那美女轻纱蒙面,一双美眸如水顾盼间,正俯视着面前摆放着的古琴,
纤纤素手兀自轻轻流连在琴弦,气质高贵而圣洁,一切的一切恬静的,不容任何
亵渎一般。
她优雅高贵的在那儿扶琴,旁边人隔了几步远,正在捧书观读,读到认真之
时,不禁皱起了眉头,忽而又被远处蟋蟀声所吸引,忍不住偏头去听,竟然听着
听着有几分出神。
正听的入神时,那扶琴的美女,已然偏着绝美容颜,美眸顾盼着朱琴,淡声
道:「好听么?」
冉儿猛的反应过来,连忙抱紧书道:「不好听!」
那美女依旧淡然道:「打手十下。」
说着美丽起身,她站起来时,瑾月隔窗看去,正好瞧的更加清晰了些,只见
窗边亭亭玉立着一名秀发飘飘,身材修长,玉体曲线诱人至极的清冷女子,她站
起来时,才发觉她身材颇为高挑,便是气质也是冷冷冰冰的,圣洁不容侵犯的仙
子一般,一袭名贵丝绸做成的紧身白衣,更是勾勒出美女玉体的诱人曲线,便是
隔着面纱也依稀瞧见那,绝色的容颜,清冷脱俗。
这冰冷美女,轻描淡写几个字,冉儿吓的苦着一张脸,不情不愿的伸出一只
手,那美女不声不语,纱袖轻裹玉手,拿着似竹条一样的棍子,啪啪啪就是打了
起来,瑾月在外边听的都是耳朵生疼,冉儿疼的呲牙咧嘴,一边挨打,一边叫疼,
待那十下打完,已是疼的倒吸凉气。
她惩处完了,高贵动人的美丽转身,背影极其美丽,长发飘飘落在白衣胜雪
的香肩背后,黑白相映,惊为天人,红唇清清冷冷道:「继续读……」
冉儿不敢不从,又是老老实实的读起书来,一边读,一边可怜兮兮的噤若寒
蝉,瑾月瞧见了,也是不禁好笑不已,直到身后有轻微脚步声时,回头一看,原
来是欧阳霓含笑走来,咬着红唇道:「偷看半天了,一块儿进去吧。」
说着接过她手中花篮,瑾月噗嗤一笑,跟着她一块儿进去,冉儿一看到欧阳
霓,就跟看到了救星一样,冲口而出道:「姑姑,姑姑!」
还没说完,旁边美女冷冷瞧来一眼,吓的又是说不出话来,只能偷偷拿眼瞧
着她,满满可怜相,欧阳霓噗嗤一笑道:「你喊姑姑也没用,既然是读书,自然
有个读书的样儿。」
她说着美丽动人来到美女身边,轻轻坐下道:「我带了些糕点,仙子不妨尝
尝。」
这仙子自然是妃裳雪,她对冉儿严厉,对旁人倒是温柔,伸出玉手,轻轻摘
去雪白面纱,露出绝色容颜时,仙子容颜便是瑾月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轻启红
唇微微一笑道:「馆主有心了。」
说着轻尝一块儿,欧阳霓对她极是尊重,言谈举止间,亦是几分恭敬道:
「实不相瞒,我来此处,是为妖界之事而烦恼,特来请仙子,解惑一二。」
旁边瑾月掩嘴笑着,玉手轻拢长裙蹲到冉儿面前,捉住他被打的手,忍不住
好笑道:「疼不?」
冉儿委屈的撇撇嘴,也不说话,瑾月捉着他手,轻启红唇,温柔吹着香风,
一边吹一边劝诫道:「不是姐姐说你,你都这么大的人,不该那么调皮了,还好
你这些年,聪明懂事,更知道许多道理,馆主她才省了很多心。」
冉儿一听她说起欧阳霓,委屈无比的,拿眼瞅瞅欧阳霓,忍不住叫道:「姑
姑……」
欧阳霓正和妃裳雪谈的认真,闻言头也不回道:「好孩子,乖乖看你的书,
仙子,咱们继续说。」
瑾月咯咯笑道:「这还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平常在家里,是一个无忧
无虑的小魔头,到了这里读书,才知道厉害了吧?」
旁边二女聊了半天,欧阳霓和妃裳雪似觉这里聊天不方便,便起身一起走了,
留下瑾月和冉儿在这里,两个美女一走,冉儿长长呼了一口气,如释重负一般,
探手拿出糕点,大口吃着道:「瑾月姐,要在这里住几天?」
瑾月莞尔笑道:「不一定呢。」
冉儿放下书道:「听说姑姑最近心情不好。」
瑾月瞧了瞧站在一边兀自狼吞虎咽的冉儿道:「是呢,馆主她最近为了妖界
的事,很是烦恼。」
她说着说着,忍不住嗔道:「短短几年,长得都快赶上我了。」
冉儿似乎是饿了,吃了好几块糕点,咕咚咕咚又喝了好多水,随口道:「瑾
月姐,那姑姑她要在这里住几天?」
瑾月幽幽一笑道:「看心情吧,我也不知道呢。」
她说着轻轻起身,来到窗边欣赏外边景色,只见天色已是黑了起来,一盏一
盏灯笼,弥漫在丝丝烟雨之中,说不出的如诗如画,唯美不已,她在这瞧着瞧着,
不知不觉竟已是入了神来……
窗外灯火阑珊,远处一盏盏白色灯笼,点缀在花树深处,远远的,清风细雨
拂面,她酒醒之后,特意过来欧阳霓这里,一进小楼,就看到欧阳霓正一个人在
那儿喝茶,方冰当先盈盈一笑道:「听说冉儿又被罚了,是真的吗?」
欧阳霓点头嫣然道:「孩子不懂事,习惯了就好。」
方冰步步走来,美丽动人道:「我带了些药,馆主可以给他敷一敷,顺便喊
馆主一起去吃点东西」
欧阳霓接过药来,放在桌上,温柔笑道:「我会给他敷药的,在这等一会儿,
也就和瑾月一块儿回来了。」
方冰坐她旁边道:「嗯,妃姑娘早早睡了,等冉儿瑾月回来,就去我哪儿吃
点东西。」
欧阳霓遥望远处风景,忽而幽幽一叹道:「其实不瞒你,孩子大了不由人,
我想起这些,总是禁不住胡思乱想。」
方冰摇头道:「多想无益,不如顺其自然吧。」
二女聊了会儿天,冉儿和瑾月一块儿回来,一进门见了欧阳霓就忍不住凑上
前来,欧阳霓难得娇嗔道:「好啦,你冰姨给你带了药,你过来,姑姑给你敷上。」
冉儿蹲在地上,回头笑道:「一点儿小事,却让冰姨上心了。」
方冰美美道:「也未必是小事,不过这世上事情,读书时还是认真些的好,
该玩的时候,自然会让你玩,绝不困着你。」
欧阳霓捉住他手,看了看血痕很深,忍不住道:「你冰姨说的对,读书就该
有读书的样子,要不然辜负了大好年华不说,平白惹得你仙子姐姐伤心。」
冉儿把头枕在她美腿上,十分舒服道:「一定不辜负仙子姐姐的教导。」
欧阳霓这才露出笑容道:「如此才乖,你跟着仙子姐姐读书,自然不能让人
家陪着你整天嬉皮笑脸的,事事都如你意,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无拘无束的,
若是如此,和误人子弟有什么区别呢?」
她说着说着,禁不住想起妖界道:「便是你瑾月姐,去了妖界之时,也是九
死一生,其中凶险,外人略闻一二,便是胆颤心惊,那妖界现在还不停的打仗,
这些事,你知道一些也是没有害处的。」
冉儿趴她腿上道:「旁人都说妖界如何残酷,想来盛名之下,绝无虚言,九
重天那般厉害,都不敢硬触妖族锋芒,前些年还扬言说,要打过魔海,仰仗魔海
天险对抗妖族,细细思量,绝不是聪明之举。」
欧阳霓点头道:「打不过妖族,就想占领定州,北国这边,作为退路,说来
也确实不太可取。」
冉儿舒舒服服枕着她美腿香裙道:「那姑姑会派援兵吗?」
她蹙眉想了想道:「这些事,姑姑暂时不想多费心神,就不提了。」
旁边瑾月轻道:「馆主,我们一起去吃些东西吧。」
欧阳霓美丽起身,握住冉儿一只手,嫣然一笑道:「等了这么久,都也是饿
了,咱们一起跟着冰小姐去吃点东西。」
方冰打开门领着路,众人走在清幽小径,只觉如处仙境一般,处处亭台楼阁,
欧阳霓欣赏着风景道:「这仙境一般的美丽所在,住着可真是成了与世无争的仙
人了。」
方冰陪着说道:「馆主如果喜欢,也可以多住些时日,正好可以陪陪冉儿。」
冉儿正要说话,欧阳霓噗嗤一笑道:「冰小姐说笑了,我在这多住些时日是
好,不过,我才不愿意陪这个小魔头,他有他的仙子姐姐照顾,我放心的很,更
省的他整天缠我!」
待来到吃饭的地方时,一盏盏白灯笼挂在花海深处,丝丝缕缕细雨弥漫,朱
檐下,摆放着许多热气腾腾的美味饭菜,还有佳酿瓜果之类,众多女孩儿正在宴
会上饮酒说笑,欧阳霓坐在女孩儿中间,尝了尝饭菜道:「嗯,好吃的很……」
冉儿坐她旁边道:「姑姑,我给你倒一杯酒。」
说着给她倒了一杯酒,欧阳霓和方冰对饮了一杯,笑容道:「冰小姐这小岛,
真是世外桃源。」
众多女孩儿玩的尽兴了,点起一堆篝火,手拉手的在花树之下,说笑玩乐,
瑾月和方冰坐一块儿,频频说笑,其乐融融。
酒宴结束之时,众人多有几分醉意,便是一向高高在上,这些年来,性子清
冷的欧阳霓,此时此刻也是有了些醉意,她现在的模样,依稀仿佛是十几年前才
能看到的样子,在定州这么多年,她也毕竟,高处不胜寒啊……
外边丝丝小雨飘飘,一盏一盏灯笼美的如诗如画,人也渐渐稀少,方冰又倒
了一杯酒,美丽笑着一饮而尽,本就绝色的容颜,也多了几分妩媚诱人,红唇含
笑道:「说起来,人家还是第一次和馆主喝这么多酒呢。」
欧阳霓闻言笑了笑,轻抬玉手拿着酒杯道:「只要尽兴,也不在多嘛。」
又看林小月懒懒趴在旁边,明显是不胜酒力,方冰旁边又没什么人,便柔声
道:「瑾月,你一会儿扶方小姐回去。」
瑾月看了看夜色深处,轻轻点头道:「那馆主您也小心些……」
方冰放下酒杯,婀娜动人的欲站起娇躯推辞,却是酒力上涌,芊芊玉手按了
个空,冉儿在她旁边眼疾手快,急忙扶住她玉手道:「冰姨小心!」
瑾月看在眼里也急忙过去扶她,方冰酒力上来,又是摇摇头,似有几分女孩
羞涩叹道:「唉……人家今晚真的是喝多了……」
欧阳霓跟着起身,美眸深处笑意动人道:「夜太深了,还下着雨,瑾月先扶
你回去休息,没关系的。」
瑾月扶紧她,回目望来道:「馆主,那人家先送小姐回去,您路上也慢一些
……」
她摇头一笑,语气柔和道:「嗯,去吧,路上别太急,慢些走。」
待瑾月扶着方冰走远了,消失在清幽小径上,玉手轻提衣裙走下台阶之时,
丝丝小雨迎面扑来,更带来几分清凉,处处亭台楼阁犹如仙境,后边冉儿跟着她
走下来,始终站在她身旁关心道:「从来没有见姑姑像今晚这样喝这么多酒…
…」
欧阳霓看了他一眼,摇头笑道:「偶尔畅饮一次,也无什么大妨。」
正要转身一人回去之时,她美人玉手突兀传来一阵温暖,已是被人握住,冉
儿握着她雪白玉手时,只觉柔软纱袖薄薄覆在自己手背上,两个人的手紧紧握在
一起,美女香气环绕身边,不是别的,却是久久未曾体会的依恋和温暖,忍不住
说道:「姑姑……让冉儿送你回去吧。」
欧阳霓回眸看来,瞧在他脸上,美丽一笑道:「好吧,一起散散步。」
冉儿牵着她玉手,一路小心翼翼走着,欧阳霓反倒淡然许多,欣赏着沿途风
景道:「姑姑听小月说,你在这里读书很用功,心里真的很欣慰。」
冉儿脸上露出笑容,偏脸看着她仙子容颜道:「其实,冉儿在这里读书时候,
想的最多是姑姑,后来认真读下去时,也体会到,姑姑心目中的期盼,也就更加
努力用功了。」
欧阳霓听完难得露出温柔笑容,一双美眸瞧着他目光道:「那,你读过的,
记住了没有?」
冉儿满脸自信,抬头挺胸道:「都记住的清楚,姑姑不信,可以考考冉儿!」
她瞧在眼里,探出一只玉手摸摸他脸,红唇噗嗤笑道:「信信信,姑姑信你
……」
她玉手摸在脸上十分舒服,冉儿更是忍不住偏脸在她玉手蹭来蹭去,惹得欧
阳霓娇嗔一笑道:「还真是孩子大了不由人!」
说罢收回玉手,美美的欣赏两边景致道:「你觉得,你仙子姐姐怎么样?」
冉儿抬起头,笑说道:「仙子姐姐很好啊,冉儿一直都很喜欢她。」
欧阳霓点头笑道:「是是是,姑姑同样很喜欢你仙子姐姐,那你冰姨如何呢?」
冉儿想了想笑道:「冰姨也是个好女人,温柔善良,不过,仙子姐姐有时候
教书,太严厉了,还是冰姨更温柔一些,和姑姑很像。」
欧阳霓任他握着自己玉手,美眸瞧他一眼,几分娇嗔道:「真是个小魔头!」
冉儿咳咳一笑,她此时酒力微微上涌,忍不住扶了扶自己额头,轻轻指了指
旁边一处偏僻小亭道:「到哪坐一会儿吧,也快到了。」
冉儿扶着她登上朱亭时,欧阳霓缩回自己玉手,轻拢黄衣纱裙,高贵无比的
坐在长凳上,一只玉手支着俏脸,欣赏满天丝丝细雨,含笑看着他道:「姑姑这
些年,一个人住在偏僻小楼里也习惯了,只是放心不下的,还是你。」
冉儿听她语气平静说出这些话时,他自己目光深处都有了些湿润,双手游移
着合握着她玉手道:「姑姑照顾冉儿吃了很多苦,现在宝宝长大了,一定会好好
听姑姑的话……」
欧阳霓噗嗤笑道:「听不听话是次要,你别缠我就好啦!」
说着纱袖轻裹雪白玉手,轻轻抚摸着他面容,几分娇俏道:「上辈子也不知
道欠了你什么孽,让你这个小魔头缠死人……」
外边雨声丝丝,轻风夹杂着清凉,一阵一阵的拂了过来,身边美女芳香环绕,
酒力微醉之时,清冷高贵之处更多了几分妩媚动人,轻风更是惹得长长秀发,落
在香肩胸前,与露出的雪白肌肤,黑白相映说不出的诱惑。
欧阳霓似若不觉自己诱惑,瞧着优美景色忽而道:「姑姑这段时间想去后山,
顺便在去边关一趟,你要不要陪着姑姑?」
冉儿往她身边又靠了靠道:「姑姑是想看一看边关的模样吗?」
欧阳霓轻声道:「姑姑很久没有去看看巴鲁将军了,你也长大了,理应去看
看他。」
冉儿看她提起巴鲁将军时,神情几分伤感遮不过去,轻声安慰道:「姑姑也
别太伤心,我们一起看看,将军泉下有知,也会为之开心的!」
欧阳霓强撑着酒力,站起身子道:「一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人总是念旧的。」
冉儿跟着她起来,一块儿往她住处走着道:「以前李穆喜欢姑姑,姑姑为何
拒绝他?」
欧阳霓瞧他一眼,浅浅一笑道:「听谁说的?」
冉儿摇头笑笑,却不说话,只是把她玉手握的更紧了。
她似也想起从前时光,语气轻柔道:「这么多年,想必总是有些风言风语的,
至于为什么拒绝,其实还是清心寡欲这么多年了,眼里只有你一个人,你信吗?」
冉儿扶着她步步走在清幽小径道:「在冉儿眼里,姑姑您就是一切,只要能
陪着姑姑,就是什么也没有,也开心,也情愿……」
一盏盏灯笼挂在风雨之中,她忽然停下步子,含笑道:「你说的话,姑姑心
领了,如今你长大了,如此便好……」
说着说着,她女孩儿心性,忽的嫣然笑道:「酒喝的多了,迷迷糊糊这么久,
终于是到了。」
只见眼前一处幽美庭院,庭院内种着许多花秋,风景如画,只是小楼里正值
深夜,灯火未有,轻提衣裙步步踏上湿润台阶时,台阶湿油油的倒映着远处灯笼
的烛光,她本就高挑,此时此刻,冉儿看她修长玉体,穿一袭黄衣纱裙,更是高
贵无比,美的令人犹如仙境,连周围许多景色,都因她有了几分色彩。
轻轻推开门时,小楼里漆黑一片,冉儿紧紧扶着她玉手,一只手触摸着前方
黑暗,慢慢往前走着,黑暗里什么也看不到,但是身边美女香气,却是更加清晰
可闻,尤其是靠着她高贵玉体时,那种温香软玉之感,任何人心里都不禁起了几
分涟漪,连呼吸都跟着急促起来。
步步踏着楼梯时,身旁美女香风环绕,以至于手搂在了她的腰间,她轻咬红
唇道:「有火吗?」
冉儿一怔,又听她道:「没有就算了……」
小楼里漆黑一片,听的楼上房门枝呀一声推了开来,紧接着是依稀人影,漆
黑一片中,什么也看不清,只能恍惚听到桌凳被人撞到的声响,伴随夹杂着细不
可闻的声响。
紧接着,烛火嗤的一声亮了起来,一束光亮刺破了黑暗,烛光昏黄的照着房
间一切,更照着她绝美容颜,只见如瀑秀发微乱落在单薄香肩,一袭黄衣纱裙更
是高贵无比,烛光映在她美眸深处,玉手轻捂红唇,搭配着那黄色抹胸内,浑圆
饱满的酥胸,已是娇媚动人到了极点。
冉儿很是恭敬的低腰倒了杯凉茶,关心道:「姑姑喝些水,去一些酒意。」
欧阳霓接过茶杯,缓缓品着,笑了笑道:「算时间,瑾月也快回来了。」
冉儿点头道:「那,姑姑早些休息,明天早上,冉儿再来看望姑姑。」
他临走之时,刚要转身,欧阳霓拉住他手,美眸如水道:「让姑姑在看一看
你……」
冉儿开心一笑,蹲下身子瞧着她道:「姑姑只管看吧,看多久都行。」
欧阳霓嫣然一笑道:「如果宝宝永远都长不大该有多好,天天缠在姑姑身边
……」
冉儿十分舒服枕着她美腿,只感觉美人玉手在脸上摸着滑滑凉凉的,舍不得
起来道:「冉儿也想,要是能被姑姑天天摸着才舒服呢……」
欧阳霓莞尔一笑,美眸深处已是充满温柔道:「好啦,不撒娇了,起来吧。」
而另一边的风雨,似乎也愈发的见急了,窗外的花树被风吹的漱漱直响,抖
落雨滴无数,凭栏看去,但见竹林深处,大海波涛一样摇曳不停,有风声,更有
枝叶声。
正值多雨的季节,天气清冷,犹如人的心情,也跟着绵绵不绝的雨水般多了
些惆怅,瑾月走了许久,就在庭院外的小亭子里,烛影交错之间,轻依着一道绝
美倩影,正自欣赏着漫天风雨,雨水之声淅淅沥沥不绝,一切却又似乎静悄悄的。
便在这清幽小亭深处,却有一人在风雨中步步走来,待登入小亭深处时,微
微吃惊道:「冰姨还没睡吗?」
她几分慵懒,轻起娇躯笑道:「回来的时候,和瑾月在这儿坐了会儿,她走
的时候,却是不想动了。」
说话之时,忍不住玉手轻抚额头,模样看去更有几分娇娆,紫裙如水般裹着
美人玉体,肩上长长秀发,更被风吹的有些微乱,冉儿坐在她旁边,看了看漫天
烟雨道:「只是这儿烟雨清冷,冰姨不要受了凉气。」
他说着,看了看四周道:「小月姐她怎么样了?」
方冰似想起林小月今晚的醉态,美丽笑道:「她喝的有些多,现在睡下了。」
冉儿点头看她一眼,目光中这绝色女子,便是任也不动,已是风情无数,指
尖轻抚在她沉鱼落雁的,倾国容颜之时,美眸如水仿佛是漩涡一般勾魂摄魄,拨
开拂在脸颊的几缕乱发之时,眉目如画动人,琼鼻娇挺,红唇湿润,一股美态尽
显眼前,一时瞧得倒是痴了,瞧着瞧着,她如玉俏脸,似染上几分羞涩,红唇轻
吐兰香之时,惹得胸前如水抹胸内,两团饱满酥胸娇颤起伏,居高临下看去之时,
浑圆诱惑,泛着晶莹雪白的光泽,散发着一股滑腻的香,诱人无比,竟是挪不开
目光了,指尖扶着她俏脸,几分痴迷道:「真好……」
恰好一捧细雨吹落进来,溅的小亭深处,湿滑水润,她却是看着,那搂在单
薄香肩的手,美眸明亮,微微一笑:「那里好了?」
搂着她紫衣轻裹的香肩时,虽隔着衣物,仍觉内里肌肤滑嫩,美人玉体,更
是香风环绕,温软无比的依偎怀里,忍不住在她秀发闻了闻,淡雅幽香,久久不
绝,为之心醉道:「处处都好……」
她轻轻一挣,滑落香肩摸着的大手,又瞧了这少年面容,似忍不住好笑,惹
得她噗嗤一笑,身子往后躲了躲,娇嗔道:「怪不得馆主说你是小魔头。」
她说话之时,风声细轻,不住拂来,吹的她香肩长发飘飘,一股香气弥漫,
兀自轻抬玉手拨开雪白脸颊一缕乱发,美眸明亮深处如水诱人瞧了过来,容颜淡
淡的笑着,指尖轻支俏脸,美眸仔细端详着从她口中出自的小魔头,两个人近在
咫尺,美人香风迎面扑来,她整个人更是娇媚如水,诱惑流露……
冉儿在家里,从小就被称为小魔头,本是宠爱之语,平常也只有欧阳霓,赵
玉儿,才经常这样喊,如今被她轻唤小魔头,配合着那娇软撩人的语声,更加是
心头一痒了。
他清秀俊美的面容,反倒不退避,含笑迎着她目光,毫不掩饰的打量着她,
从绝美俏脸,再到紫衣纱裙包裹的美女玉体,单薄香肩秀发微乱,绣有大片花纹
的水紫抹胸,内里裹着两团浑圆饱满,抹胸外微露香滑肤色,两团半圆雪乳极其
诱人的挤在一起,雪乳之间,一道香滑深沟散发着迷人心魄的香气,目光瞧着她
胸前也不避讳,只是笑道:「冰姨,这又从何说起呢?」
方冰似醉未醉,玉手支着俏脸靠在朱栏,美眸含笑瞧着少年道:「难道不是
吗?」
他颇为认真的摇摇头,大有一副郑重其事,然后口中续道:「我,自然是魔
头了。」
一句话说的方冰噗嗤乱笑,玉手掩唇笑道:「好好好,冰姨说不过你,随你
好了。」
她说着说着,惬意无比的翘起美腿来,姿容气质清冷的欣赏景色,只是她纱
裙轻裹中,又清晰瞧的裙内美腿曲线诱人,紫裙如花绽放,轻露秀美玉足,指尖
支着下巴,美眸欣赏着处处景色,浅浅的笑着。
她这一刻本清冷高贵,绝美女子独依朱栏欣赏美景,只是她旁边还有一个人,
那少年眼中只有美人,她在看景,少年在看她,直到那少年手掌轻松摸在她裙子
上,触感柔滑生香,隔着纱裙摸着美腿曲线,亦忍不住为之美丽丝滑而沉沦,大
手顺着美腿下滑之时,美人被他摸的美腿生痒,忍不住含嗔看来,摇了摇头。
只是这瞬间,他已抱着美人雪腿,放在了自己的双膝上,掀开紫裙之时,已
是拿捏住了美人玉足,大手隔鞋一握之下,盈盈生香,玉足曲线柔美,似是力道
重了些,使的她蹙眉一嗔,眉目之间更见诱惑,他双膝之上紫裙如水,裹着曲线
诱人的修长美腿,目光审视之间,早已两只大手扶弄着她美腿曲线玉足诱惑,方
冰娇唇轻吐兰香,蹙眉嗔着欲缩回美腿,却被他紧紧拿握着,直到美腿贴到一处
滚烫生硬时,那力道已使她绝美容颜顿时含了几分红晕,脸上含羞带媚,媚的几
乎要滴出水来。
瞧的他呼吸灼热,美腿压着的滚烫,似不甘屈服,兀自力道十足的颤动着,
正欲俏脸薄怒之时,瞧去那少年脸上,他神情却是几分无辜,看去还有几分可爱,
惹得她忍不住掩嘴吃吃笑了起来,美眸娇娇一嗔道:「小魔头……」
一声小魔头语气娇嗔薄怒,软软含酥,惹得那不老实的宝贝更加厉害起来,
滚烫火热的令人发慌,含羞带媚中,已是轻抬纱裙包裹的美腿,在他双膝上轻轻
磨蹭起来,那宝贝被她一弄,却是更加厉害起来,平白的硬了好几分,粗粗长长
的把裤子顶出了半边天,在纱掩盖中露出个头来,冉儿看着这一切无奈耸耸肩,
方冰美眸瞪他一眼,娇哼一声道:「有完没完了?」
冉儿脸上无奈道:「都怪冰姨太美了,这又怎么能怪我?」
方冰脸上红晕娇媚,红唇娇哼一声,玉手轻拢纱裙,又抬来一条美腿,纱裙
如花绽放中,裹着一只玉足往那宝贝探去,刚一接触时,不禁美眸圆睁,极品玉
足隔着绣鞋都觉触到了火一样,被烫的娇躯一颤,吓的急忙一缩,红唇轻衔指尖,
惊羞道:「天……怎的这般……」
那一瞬间,少年爽的脸上销魂,止不住吐出一声愉悦,她这才回想起来那声
愉悦,俏脸含羞中,轻抬美腿,绣鞋裹着玉足试着又一触碰时,隔着裤子都已感
觉到了那吓人的滚烫火热,紫色纱裙如花绽放,覆盖在那羞处之时,裙里秀美玉
足娇颤着探上那吓人之时,她一只玉足贴上之时,被那滚烫火热的粗壮,弄得毫
无既事,反而使那不老实的滚烫东西,一瞬间耀武扬威的占了上风,十分狰狞的
顶在她鞋尖,力道惊人,这绝色美女的秀气玉足,根本就不是对手,看他神情似
有几分幸灾乐祸之时,美人俏脸含霜,被欺压的秀气玉足改变战术,灵活无比的
绕了开来,瞬间就贴在粗长茎身之上。
那不老实的宝贝正欲逞强,刚要挣脱之时,美人轻抬美腿,纱裙里又探出一
只滑嫩玉足,两只玉足以两面夹击之势,牢牢的把那滚烫宝贝,给夹的死死,来
回挣脱之时,都逃不出美人玉足包裹,少年涨红俊脸,销魂蚀骨的感觉不断的从
宝贝传来,方冰美眸一嗔,小嘴哼了一声,似大为出气,美眸挑衅的瞧了瞧少年
俊脸道:「还闹不闹了?」
冉儿不服气道:「以多胜少,你耍赖!」
方冰听的噗嗤一笑道:「怎么,你还不服气呀?」
已是忍不住纱裙如花里,两只滑嫩玉足隔着裤子,夹着那一根滚烫粗长动作
起来,揉搓夹弄,百般欺压,少年虽是爽的连连呲牙咧嘴,但眉眼之间依旧不服,
方冰美眸含嗔着,两只玉足把那宝贝踩在脚下,时而安慰,时而欺压,葱白玉手
支着绝美容颜,轻仰红唇,美眸得意看来道:「小魔头,你服不服?」
冉儿被她玉足夹弄,舒服的销魂蚀骨,但依旧嘴硬道:「以多欺少,算什么
英雄好汉!」
方冰吃吃乱笑,自顾自的伸手摘去绣鞋,玉手轻拢纱裙,露出两只雪滑玉足
紧紧夹着一根探头探脑的粗长宝贝,几分戏谑道:「现在服不服?」
冉儿瞬间咬牙坚持道:「不服!」
方冰娇哼道:「小魔头,还真有几分志气哩!」
说罢动作不减,红唇却是吃吃乱笑,却不料,她玩的惹起火来,少年急切之
间,竟是欺身上来,冲她抱去,方冰吓的娇呼一声,一愣之间,被少年紧紧抱在
怀里,少年呼吸炙热,喷吐在她吹弹可破的如玉容颜,口中兀自在她脖颈大口呼
吸着迷人香气,惹得方冰急道:「不玩了,快放开我!」
她急的小嘴吐气如兰,面容羞红,抹胸内,两团饱满酥胸剧烈起伏,更有几
分含羞带媚,长发随风飘飘,更落在那,那令男人丢了魂儿的浑圆饱满,抹胸内,
两团双峰滑腻半圆,兀自泛着雪白晶莹的光泽,诱人乳沟,引人深入。
如此美景当前,温香软玉在怀,他如何肯放?目光瞧着她衣襟内,水紫抹胸
包裹的浑圆饱满,竟是咕咚一声,吞了吞口水,方冰听了,却更是娇羞了。
挣脱之时,他目光触及,女孩儿胸衣内的诱人光泽看去更是晶莹雪滑,尤其
是两团浑圆丰满,滑嫩无比的挤出一道诱人深沟,伸手隔着紫衣在那高耸浑圆微
一碰触,一股酥麻从指尖传遍全身,惹得二人皆是发出一声喘息,紧接着便是发
狂了了一般,把脸埋进她雪颈,一边痛吻雪颈肌肤,一边贪婪呼吸着她玉体香气,
两只大手更是急不可耐的隔着紫色抹胸,在那挺拔玉峰揉捏侵犯,急急忙忙间,
一只手又伸进抹胸里揉面一样肆无忌惮的动作着。
方冰抗拒之时,早已娇躯发软,美眸清晰瞧着那在自己抹胸里胡作非为的大
手,不停侵犯着两团挺拔玉峰,惹得她娇喘吁吁,毫无力气反抗,却不料少年吻
着吻着之时,已是张开大嘴含住她晶莹下巴吸吮亲吻,娇喘挣扎之时顿时不绝于
耳,两只玉手推来推去,那含着美人下巴的大嘴,已是朝她红唇吻来,方冰左右
躲避,俏脸落满滚烫热吻,少年急切之间,急忙抽回手来,一把捧住美人玉脸,
张口猛的罩住诱人红唇,极其贪婪的亲吻起来……
方冰唔一声娇喘,美眸圆睁之间,红唇失陷,那得逞之后的少年,张嘴含着
美女红唇大口亲吻,两只手一手一个饱满玉峰揉捏把玩,舌头趁乱之间伸入她口
中,只觉美女红唇兰香阵阵,更是极其贪婪的追逐美女香舌……
她香舌更被他舌头追来追去,两人嘴唇结合之处,毫无缝隙,但见少年含弄
着美人红唇之时,如获至宝,百般享用,胸前两团雪乳也被两只大手侵犯不停,
乳房深处一股快感随着他手掌揉捏传遍娇躯,红唇张启之时,一声娇腻呻吟随之
流露出来,香舌转眼被人俘获,美人小嘴里,两人舌头如胶似漆的交缠在一起,
女孩儿呻吟娇喘,一声接着一声,情深恋热之时,雪白玉臂随之环绕过来,转眼
便是拥抱在一起。
没有只言片语,却胜过千言万语,她红唇轻吐兰香之时,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只有娇哼嘤咛的销魂之声,两人兀自舌头纠缠,少年含着她滑嫩香舌,早已忘记
一切,不停吸吮着她,喉咙起伏之时,吃的是美女口中甜香兰露,方冰美眸目光
如丝,雪白玉臂搂在少年脖颈之时,两人舌头纠缠,玉手娇喘动人的在少年脖颈,
后背摸来摸去,更不顾亭外风雨,一捧捧的秋雨洒落下来。
少年无休无止的吻着她,直把方冰吻得喘不过气来,这才恋恋不舍松开被吻
得诱人红唇,意犹未尽的点吻,方冰被他弄得娇躯发软,长长秀发如瀑动人,美
眸如醉瞧了瞧两眼灼灼的少年,娇羞嗔道:「小坏蛋……」
刚一说完,冉儿面有得意之色,瞧着她美眸道:「冰姨,你服不服气?」
方冰娇哼一声道:「用下流手段,欺负本姑娘一个女孩儿,算什么英雄好汉?」
说完玉手掩着红唇,吃吃乱笑,却啊的惊呼一声,一具修长玉体突兀被少年
抱了起来,紫衣纱裙如花绽放,长长秀发如瀑动人,美人容颜靠在少年胸膛,更
是千娇百媚,眼见少年抱着她,便已是步步走下台阶,步步往深处小楼走去,红
唇急忙道:「小魔头,你想干嘛?」
少年闻言,抱她走着头也不回,低脸朝她一笑一句话也不说,步步登上深处
小楼之时,门砰的一声被人踢开,少年横抱着一名绝色美女,步步闯入她闺房,
里面黄纱飘香,闺床前薄帐微开,少年把她轻轻放在床上,指尖扶在美女下巴,
认真端详着她容颜,含笑道:「冰姨,觉得冉儿坏吗?」
方冰坐在床上,近在咫尺的是他英俊面容,眼睛仿佛会说话一样迷人,娇媚
一笑道:「不止是坏,而且坏死了!」
她说着说着,红唇衔着玉指,也瞧着面前少年,一举一动,说不出的诱人魅
惑,绝美容颜更是瞧得人怦然心动,一双明眸顾盼之间,娇娆动人。
窗外风雨声涛涛,烛影相映之间,床纱内人影交错,男女身影交错倒在床上
纠缠拥吻,一件一件衣物从床纱里扔了出来,少年赤身裸体,怀里搂着玉体曼妙
的绝色美女,不停含弄着她红唇,更肆意揉捏着水紫抹胸内的傲人双峰,只觉入
手柔软饱满,身下美女更是仰着雪颈不住吐出轻吟娇喘,纱袖玉臂紧紧搂着少年
后背,抚摸着他强壮的身躯,相拥倒在床上之时,美人眼眸如醉,玉手轻轻推在
少年胸膛,乌黑如瀑长发落在少年胸膛,发香迷人,她已是娇媚无比的,埋脸伏
在少年胸膛,两只玉手在他胸膛抚摸不停,嘴唇亲吻,丝丝秀发如瀑般撩人心弦
……
少年闭目享受之时,大手抚摸着她丝丝秀发,吻着吻着,待落到那腿间之时,
不老实的宝贝早已把裤子顶成了半边天,冉儿口中喘息愈急,她玉手轻轻解开束
缚时,一根粗长滚烫的宝贝,立时弹跳出来,啪的一声甩在她吹弹可破的绝美容
颜,突兀之下,颇为吃惊,惹得方冰娇呼一声:「啊……」
冉儿两眼灼灼瞧在她脸上,满是急不可耐,宝贝亦是生龙活虎的竖在美人面
前,方冰瞧在眼里,登时忍不住噗嗤一笑道:「活该,憋坏了你吧?」
她说着说着玉手轻轻捉住不老实的坏宝贝,美眸明亮的瞧了瞧,不禁容颜也
有了几分羞涩,眼前宝贝粗长过人,弹动之间,捉在玉手里兀自充满力量,玉指
环绕茎身时,所见所触之间,茎身粗长狰狞,棒头硕大,青筋突起,被个雪白玉
手捉着,更显的无比狰狞,便是捉在玉手里时,便也力量惊人,玉指环拢不住,
兀自弹跳不已,瞧着瞧着竟被骇的吞了一口香津,玉指轻弹硕大棒头道:「长得
这么吓人……」
冉儿被她玉手捉着,只觉销魂蚀骨道:「冰姨不是爱极了这宝贝么?」
方冰反应过来,羞嗔道:「哼,姑娘懒得和你说,天天欲求不满的还不是你
么?」
冉儿还要再说,丝丝秀发已是拂在粗长茎身,紧接着他已是爽的说不出话来,
美人已是埋首腿间,红唇轻启吻在硕大棒头,一小口一小口的轻轻吻了起来。
红唇含吻之时,湿滑香舌在粗长茎身环绕缠吻,侧吻粗箫,香舌时而在硕大
棒头,划着圈圈,时而玉手捉着宝贝,一点一点侧吻粗箫,香舌舔弄,待到粗长
茎身硬邦邦的贴着她如花似玉,千娇百媚的绝色容颜时,这美女已然舔的茎身沾
满美人香津,极其诱惑的舔来舔去,香唇亲吻,长发如瀑拂在茎身……
冉儿抚摸着她头顶,好几次示意美人红唇含住粗箫,方冰就是故意撩拨他,
玉手捉着粗长宝贝竖在脸前,硬邦邦的贴着俏脸,湿滑香舌从下自上,由上至下,
反复的舔吻着茎身,惹得冉儿忍受不住时,这才美眸含嗔瞧他一眼,娇娆诱人的
张开红唇裹住硕大棒头,冉儿瞬间躺在床上吐出声来,全身上下都跟着软了,方
冰红唇裹着硕大棒头说不出话来,紧含着硕大棒头,由上至下往小嘴里吞入,粗
长茎身一点点被她含入嘴里,语声娇嗔之时,已是如饥似渴的吞吐起来……
少年躺在床上,全身骨头都为之酥麻了,她一边吹弄粗箫,一边玉手轻拢如
瀑秀发,拂到耳边,露出绝美俏脸,举手之间风情万种,更让冉儿清晰瞧见男人
宝贝在她红唇进进出出,茎身沾满美人香津,舒服的在她秀发摸来摸去,控制不
住的气喘吁吁不住叫爽,方冰嘴里含着他宝贝,媚眼如丝的瞧他一眼,更加卖力
的吸吮吹舔起来,红唇含着少年宝贝如获至宝,红唇饥渴的吞吃着粗长宝贝,惹
得小嘴里香津直流。
他更是舒服无比,瞧着这千娇百媚的绝色美女含着自己肉棒吃的口水直流,
忍不住捧着她秀发,挺腰往她红唇深入浅出道:「冰姨,冉儿的这根宝贝好吃吗?」
方冰说不出话来,红唇娇喘吞吐之时,美眸嗔他一眼,嘴里却是含的更深了,
细致无比的吞吐着,冉儿看她埋首自己腿间吞吐之时,水紫抹胸里两团浑圆雪滑
的玉乳,泛着晶莹光泽,随着她吞吐动作娇颤不已,乳沟深处诱人十足,似丈夫
命令的语气道:「用你的大奶,给我爽!」
他语气霸道,方冰听了媚眼如丝吐出嘴里肉棒,玉手捧着自己胸前浑圆雪乳,
把诱人十足的饱满雪乳喂至少年嘴边……
冉儿瞧着她紫衣抹胸包裹着的浑圆雪乳丰满至极,两颗诱人乳头已是情动,
在浑圆峰顶的胸衣里撑起凸起,急忙张嘴隔着水紫抹胸,一口含住诱人乳头,芬
芳乳香迎面扑来,更是把整张脸埋了进去,两手揉着丰满雪乳,一口一口贪婪吃
着,惹得美女红唇不住叫出诱人至极的呻吟声。
待猛的解开她水紫抹胸时,只见两团逃脱束缚的浑圆乳房,不甘寂寞的露了
出来,但见浑圆饱满,傲人挺拔,雪乳曲线亦是分明,雪白的令人眼花缭乱,乳
香极其诱人的扑在脸上,惹得男儿急忙埋脸进去就吃,吃的口水自流,兀自觉得
不够过瘾,两只大手揉着双乳,不断变换着各种形状,更是挺着粗长宝贝,让美
人雪乳服侍……
二人显然不是一次两次缠绵,雪乳滑至粗长茎身时,少年急忙捧着她雪乳夹
住自己怒茎,一瞬间爽的腰骨酥麻,敏感宝贝被饱满雪乳紧紧夹着,抽耸之时,
她雪乳肌肤滑如凝脂一般,香汗淋漓,乳香四溢,一根怒茎在傲人雪乳包裹中,
棒头在雪乳里探头探脑不住抽送,销魂蚀骨的舒爽间,已是气喘如牛的,把美人
玉体压在身下,为她宽衣解带,不过片刻就把她脱的玉体尽露,虽不是第一次欣
赏她玉体,但也为之惊叹不已,销魂尤物。
身下美女全身肌肤雪白,丝滑柔嫩,曼妙玉体处处堪称人间极品,不说绝美
容颜,傲人雪乳,便是纤腰雪臀,美腿玉足,也是处处喷血诱惑,把个少年迷的
神魂颠倒,压在她雪白娇躯,兀自把脸埋在两团傲人雪乳里拱来拱去,方冰雪乳
被他拱的波涛汹涌,玉手抚摸之时,也是环绕着少年脖颈,爱怜无比的摸来摸去,
不住张唇喊出诱人呻吟,更助少年威风……
冉儿压在这平常,被众多女孩视为仙子的方冰身上,更有几分征服感,寻常
人前得喊她一声冰姨,恭恭敬敬的,现在被自己压在床上,全凭自己掌控,这种
感觉大是美妙,更何况,此时正埋脸享用着这绝色女子的玉乳,雪乳肌肤入口香
滑,比之凝脂都要娇嫩,乳香四溢,嘴里含着她诱人乳头一边吃,一边伸着舌头
在她峰顶蓓蕾,舔来舔去,吃的是她两只乳房全是透明口水,少年兀自乐此不彼,
滋滋作响轮流吸吮着她娇挺乳头。
方冰被他吃的芳心大乱,美眸又瞧着少年贪婪无比的吃着她傲人雪乳,她胸
前雪乳本就饱满至极,曲线更是浑圆分明,娇嫩的仿佛吹弹可破,肌肤丝滑如凝
脂,堪称世间极品,平常裹在抹胸里,衣襟便微露几分春色,任谁人见了也是垂
涎三尺,女人见了也是羡慕不已,没想到却被这冤家百般享用,芳心乱想之时,
葱白玉手却是摸在少年脑后,玉手温柔的抚摸着他脑后长发,看他吃的口水直流
时,俏脸一羞,还搂住他头顶,挺着诱人玉峰喂他享用……
她雪乳本就饱满娇挺,弹性十足,冉儿趴在她怀里吃着吃着,大为销魂之时,
腿间一根宝贝更是硬的如铁一样,刚回过身来,已是挺着粗长宝贝,硬邦邦的往
她美女玉穴顶来,那宝贝耀武扬威,厉害十足,此时硬邦邦的在那湿润玉穴磨来
蹭去,不住研磨着湿滑玉穴,一只大手更是伸了过去,盖着她圣洁销魂之处,手
掌时而抚弄浓密乌黑的芳草,时而在她雪滑大腿摸来摸去,待的美人玉穴花露直
流,湿了大片之时,一根杀气腾腾的宝贝,已是硬邦邦的顶在她娇嫩玉穴,硕大
棒头刚与玉洞入口接触,一股酥麻电流从棒头散遍全身,惹得少年止不住一个激
灵哆嗦……
硕大棒头顶着通往销魂之路的娇嫩玉关,随时都可以破关而入,身下美人却
是娇羞紧张,两只玉手推在他强壮胸膛,不敢去看私处情况,冉儿也是全身紧绷,
为的是仔细享受这绝色美女的玉体,当察觉到那宝贝已然陷入玉穴,卡进半个棒
头之时,她紧咬红唇,偏着脸不敢去看男儿目光,胸前两团酥胸剧烈起伏,红唇
难以自制的吐出销魂呻吟,听来更助情欲……
她感受着那粗长阳物挤入玉关,势不可挡的插入进来时,这绝美女子,已是
仰着雪颈,蹙着柳眉,两条修长美腿紧紧盘在少年腰上,神情惹人垂怜,乱发湿
润拂在雪白面颊,红唇娇喘呻吟如泣:「啊……好大……」
仅仅只是插入了半截,已是爽的仰头倒吸凉气,呲牙咧嘴,半截粗长阳物硬
邦邦插在她玉洞销魂之时,玉穴紧若处女,玉洞内又是淫水泛滥,泥泞不堪,半
截肉棒浸在淫水泛滥的紧嫩玉穴,更是销魂蚀骨,尤其被她玉穴紧紧包裹着,玉
洞内更似有无数小嘴一般,从四面八方,毫无缝隙的收缩着,吞噬着半截肉棒,
每一处肉棒肌肤都被她紧紧包围,细致无比的紧紧吞噬着,吸吮着,收缩着,紧
裹着棒身往里深入,爽得少年俊脸挥汗如雨,粗长茎身狰狞无比的往里深入……
方冰两条雪白玉臂,毫无瑕疵的搂在少年脖颈,婀娜玉体扭动之时,叫的一
声比一声销魂:「呜……不要……啊啊……」
听着美人口中婉转呻吟,少年却是满头大汗,全身紧绷的挺着狰狞阳物,享
用着美人玉穴,粗长宝贝,被紧若处女的玉穴紧紧包裹着,收缩着,泛滥淫水的
玉穴,从四面八方包围着男人敏感宝贝,玉穴内滚烫而又火热,种种销魂蚀骨的
感觉,就是换了神仙也不做,更是挺着粗长茎身,一点一点挤入紧若处女,泥泞
不堪的玉穴深处……
一边挺入,一边呲牙咧嘴的不住叫爽,那耀武扬威的宝贝,已是大半截插入
美人玉穴,瞧着女孩儿蹙眉娇嗔,婉转哀啼,满脸羞态,楚楚动人,我见犹怜的
模样,忍不住征服感十足的看着美人绝美容颜道:「冰姨,我好不好?」
方冰此时听他呼唤,媚眼如丝瞧了瞧这少年满脸得意,又羞又急道:「你坏
死了!」
冉儿握着她玉手按在床上,十指相扣,已是挺着大半截肉棒在玉穴内来回抽
送起来,低头瞧着她绝美容颜道:「叫夫君!」
方冰猝不及防之下,更是秀发散乱摊在枕上,绝美容颜晕红的娇艳欲滴,一
双美眸迷离,张着诱人红唇,不住叫出诱人呻吟:「噢……呜呜,好大,啊…
…」
少年动作不减,瞧着这绝色美女在床上,媚态无数,风情万种,更是挺着粗
长茎身,于粉嫩玉穴内进进出出,她紧嫩玉穴紧紧裹着狰狞茎身时,两人交合之
处水声大作,茎身不住扯的玉穴粉洞外露,玉洞内淫水四溅,女孩儿两条欺霜胜
雪的如玉美腿,死死盘在少年腰上,张着红唇叫的死去活来道:「啊啊好深,呜
呜,不要,噢……」
少年兀自挥汗如雨,挺腰逞威,大半截茎身动作见急,按住美女两只玉手十
指相扣,大半截宝贝插着娇嫩玉穴,进出愈急道:「叫夫君!」
方冰秀发乱甩,俏脸喝醉了酒一样,绯红一片,娇喘连连,急促呻吟道:
「呜……夫君……」
少年颇为得意,紧握着美女修长玉手,挺腰摆臀之间,一根粗长茎身沾满湿
滑水浆,水声大作的进出着美女玉洞,凝视着她诱人美眸道:「夫君的宝贝大不
大?」
方冰呜的一声仰起雪颈,胸前傲人雪乳,早已香汗如雨,乳香四溢,两团浑
圆饱满的乳球甩着波涛汹涌的雪白乳浪,肌肤滑腻生香,瞧的少年眼花缭乱,捉
紧美人玉手十指相扣按在闺床,挺腰动作更急,女孩儿呜呜娇吟,红唇销魂蚀骨
的叫床声喊个不停,更助少年威风,纤腰美臀扭动之间,粉嫩玉穴兀自紧紧收缩
不停,不停夹着少年茎身,惹得少年呲牙咧嘴,动作愈发急促,两人结合之处,
但见一根狰狞之物,急促深入粉嫩玉洞,玉洞花壁被撑的涨成粉嫩玉环,紧紧裹
在青筋凸起的粗长茎身,结合处淫水泛滥一片狼藉,少年喘气不停,一边动作,
一边口中叫爽道:「大不大,爽不爽!」
方冰蹙眉呻吟不停,玉手被他按在床上,十指相扣动弹不得,如瀑秀发覆在
如玉容颜,张着红唇啊啊乱叫道:「夫君……呜呜……,好大啊啊啊,顶到花心
了,啊啊」
爽到极致的欢乐,使得少年俊眉扭曲,仰起头来不住呲牙咧嘴,两人结合之
处,死死采着这绝色美女的销魂花心,一时全身骨头酥麻,酥软电流通过棒头散
入全身,腰骨麻的全无力气,仰头气喘如牛时,猛的低头吻住佳人红唇,舌头探
入进去恣意探索着她小嘴的香甜,吃着她透明香津,一条舌头还细致入微的舔弄
着她贝齿,每一寸贝齿缝隙都不放过,方冰呜呜娇喘之时,小嘴被男人含在嘴里,
更献出丁香小舌与少年舌吻起来,两人肉体结合处,战况更是激烈,一根粗长怒
茎狂风暴雨一般进出着美人粉嫩玉穴,直干的玉穴粉肉外露,怒茎进进出出玉穴
时更是干的淫水四溅……
这里抵死缠绵,窗外本是漫天烟雨,青青竹林波涛一样涌动,林小月睡在楼
下深夜迷迷糊糊酒醒时,房间里一片黑暗,透过窗户往外看去,小楼底下的花丛
里兀自折射着楼上烛光,外边风雨不止,风声呼啸,她头昏疼痛,口渴如烧,迷
迷糊糊扶着出了门时,小楼上烛火未灭,林小月扶着额头,头痛昏沉,站在外边
又是冷风阵阵,雨水漂泊……
林小月呆呆瞧了瞧漫天风雨,又看了看楼上烛光,此时此刻小楼深处却是许
多寂静,只是那寂静转眼间,又如井水无波,响起一声似刻意被压抑着的柔软娇
喘,听来销魂,兼且蚀骨,就如一丝涟漪,瞬息之间,又归于平静,但紧接着随
着烟雨声的漂泊,烛光映照的小楼深处,随即响起断断续续的女人轻吟之声,似
被什么堵住了嘴一样,只发出唔唔喘息的声音,刚开始在烟雨声中似刻意压抑,
突兀的,又像竹林波涛一样,那被堵住的声音,突然毫无掩饰的急促叫了起来,
平常冰霜清冷般的声音,此时此刻却是腻人销魂,娇柔婉转,一声一声叫的死去
活来,仿佛丢了魂一样,在这偏僻所在的小楼里,更是多了几分暧昧……
林小月脑袋昏沉之间,扶着墙角步步登上小楼之时,风雨声愈发见急,小楼
深处烛影摇曳,外边雨水淅淅沥沥,夹杂着竹林波涛般涌动的声响,她顺着楼梯
步步登上之时,楼上叫床呻吟之声更加清晰传入耳中,但听美人叫床之声不绝于
耳,伴随着少年粗喘道:「冰姨,你是谁的女人!」
那急促叫床的美人女声,一边叫床一边急忙道:「呜呜……冰姨是你的女人,
是冉儿的女人……」
却听啪的一声脆响,似是美人玉臀被打了一记,紧接着惩罚一般,房间里闺
床剧烈摇动,伴随着男人阳物凶猛进出女子玉穴的淫水大作声,那处于狂风暴雨
的美人,似在里面被干的死去活来,张着小嘴胡乱呻吟道:「呜……冰儿错了,
夫君饶了冰儿……啊啊啊」
说话之时,房间里肉体交合之声不绝,美人似不堪蹂躏,张着红唇啊啊乱叫,
小嘴叫的死去活来,又似陷入情欲高潮,娇喘诱人道:「夫君插的好深,呜,夫
君不要,夫君不要,啊……」
少年听到这话更是血气喷张,粗喘叫爽声中,搂着美人玉体,挺着被玉穴紧
裹的怒茎,噗嗤噗嗤凶猛抽插起来,次次深入浅出,床上美女秀发乱甩,仰头张
着红唇叫的死去活来,语带哭声,呜呜叫道:「啊啊……冰儿要死了,啊啊,花
心要碎了,夫君用力干你的冰儿……」
林小月透过虚掩门缝看去时,地上扔着一件一件衣物,紫衣纱裙如水散乱丢
在地上,上边压着男人衣物,床上男女战况激烈,一名极其曼妙窈窕的绝色美女,
堪称人间极品,肌肤白如玉雪,滑如凝脂泛着晶莹光泽,圣洁而又妩媚,此时此
刻却是以诱人无比的姿势爬在床上,如瀑长发散乱摊在枕上,只露出半边绝色侧
脸,更见其纤腰美臀,莫不充满诱惑!
随着少年抽插动作,床上美女秀发乱甩之时,胸前傲人雪乳晶莹白皙,两团
雪乳波涛汹涌,甩着眼花缭乱的乳波,惹来少年两只大手揉面一样揉弄搓玩,浑
圆玉乳在他手中变换着各种各样的形状,入手双峰细腻滑嫩如凝脂,弹性十足,
两只大手在那双峰揉来玩去,揉的双乳香汗淋漓,诱人玉体扭动之间,挺翘玉臀
掌印未消,一根狰狞怒阳物兀自在她两瓣挺翘玉臀内进进出出,两人交合之处女
孩儿玉穴淫水喷射四溅,他两条强壮大腿紧紧顶着美女玉柱美腿摩擦厮磨,一张
俊容挥汗如雨,口不择言道:「冰姨这骚穴,水多紧嫩,一干就是一窝水,啊啊
……爽」
她玉体承受身后少年冲撞之时,两条雪白美腿乱颤,胸前饱满双峰来回摇晃,
波涛汹涌,背后少年捧着她丝滑雪乳,满手弹性十足,兀自大力动作,次次深入
美人玉体,欢好之时极其纠缠,直到濒临情欲巅峰,少年口中急促叫道:「啊啊
……我要来了,我要来了!」
那美人秀发乱甩,啊啊乱叫之时,张着红唇极其诱人的销魂叫道:「夫君射
给冰儿,呜呜冰儿的骚穴大奶都是夫君一个人的,夫君全射给冰儿……」
林小月从未料到,陷入情欲巅峰,会让人这般失去理智,却是见的二人一个
动作狂烈,一个极力迎合,那少年仰头呲牙咧嘴之时,口中发出闷喘之声,揉着
两团傲人雪乳,紧紧爬在美女玉背,粗长阳物拼命抽送美人玉穴,淫水溅的到处
都是,那美人也是撅高玉臀夹着一根粗箫狂乱扭动起来,诱人红唇啊啊乱叫,玉
穴花宫为之大开,滚烫精液随之千军万马一样灌入她花宫里面,烫的她花容失色,
淫声浪语之间,滚烫激流一股一股灌溉进她玉体深处,紧若处女的玉穴更是紧紧
裹着粗长怒茎,接受着喷发出来的滚烫!
又听的窗外竹林涌动,从远处传来阵阵声响,喘息声渐渐平静下来,那少年
闭目享用许久,粗长阳物从挺翘玉臀拔出之时,一根阳物沾满淫水浓精,兀自杀
气腾腾,青筋突起,美人挺翘玉臀内更是一片狼藉,淫水不断顺着玉柱美腿往下
流。
少年刚拔出粗箫,那美人已是急忙转过娇躯爬到少年腿间,仰着绝美容颜瞧
了一眼享受于销魂快感中的少年,张开红唇便埋首少年大腿,小嘴含住一根粗箫
如饥似渴的吸吮起来,这姿势,更使得少年居高临下,如征服者一般站在她面前,
她兀自吃的香津直流,美眸媚态横生,红唇深含香舌狂舔,玉手捉住一根粗箫竖
在脸上,伸着香舌吸吮亲舔起来,受到美人如此销魂对待,如君临天下一般,使
得少年自是爽到了极致,抚着她如瀑秀发,种种销魂感觉纷至沓来,更是忍不住,
时时仰起头来闭目销魂,发出极其享受的喘声。
林小月瞧得清楚,她如瀑秀发乌黑明亮,埋首倾吐之时,秀发依稀遮着绝美
容颜,少年伸手在她秀发轻抚,露出一张绝美容颜,正是方冰……
冉儿瞧得这清冷绝色女子,张嘴含着自己粗长宝贝,温柔吞吐不停,更捧住
她秀发摆腰挺送,挺着沾满美人香津的宝贝,在她诱人红唇进进出出,一缕长长
秀发微乱拂过红唇,发香迷人,本是清冷绝美的容貌,此刻妖娆诱人,嘴里含着
宝贝一边温柔吞吐,一边红唇吸吮舔弄,极尽媚态,小嘴含着一根粗长怒茎,吞
吐不停道:「呜……小魔头,喜欢……冰姨这样对你吗?」
她嘴里含着粗箫,说话之时,口齿不清,但是咕咕哝哝的更有一番风情,林
小月是她贴身之人,方冰和冉儿之事她是知道的,二人于这小楼里欢好无数,白
日时候,方冰是这岛上女主人,高高在上,人前高贵清冷,凛然不可侵犯,人后
却是于床上撅臀摇乳,各种迎合,虽知道二人之事已久,但今夜这般亲眼瞧见方
冰,跪在男人胯下,冰清玉洁的红唇含着粗箫吹舔吮吸,含棒吞精,还是头一次
……
她在这偷瞧着,冉儿爽快之时,捧着美人头顶,专心享用美人吞吐,林小月
瞧得方冰红唇紧紧含着他阳物吹弄了大半天之时,兀自吃的唧唧作响,香舌时而
伸出口中缠绕茎身,划着圈圈,情意流露之时,湿润红唇含着一根沾满香津液的
粗箫,往小嘴深入,林小月瞧得清清楚楚,那少年宝贝粗长过人,尺寸狰狞,她
诱人小嘴含着时,颇见吃力,一张绝美容颜撑的鼓起,呜呜咕哝声中,肉棒在她
红唇进进出出,当成玉穴抽插一般深入浅出,干的美人红唇香津直流,少年更是
爽到了极致,林小月眼睛瞪大,瞧着那心目中的高贵美女,仰着雪颈,小嘴如饥
似渴吮吸着少年肉棒,雪乳波涛汹涌之时,更是玉手捧住胸前傲人双峰,极其诱
人的夹住一根狰狞肉棒,那少年口中爽的嘶一声,瞧着粗长怒茎被两团浑圆雪乳
紧紧夹着,丝滑销魂的美妙滋味纷至沓来……
她兀自玉手,捧着胸前雪白双峰,夹弄着粗箫套弄不停,套弄之时,两团饱
满雪乳波涛汹涌,雪乳浑圆滑若凝脂夹着粗长宝贝晃来晃去,林小月瞧见了,只
道又是个不眠夜了。
第八十九章月下独酌清影浅
昨夜一场酒醉,到了清晨雨新时候,天和地之间,已是拨云见雾,一派碧空
如洗,打开窗之时,小楼外种的花树上,还非常可爱停着两只麻雀,叽叽喳喳的
欢快跳着,瑾月端着一壶新煮的香茶,含笑走来道:「新泡的茶,馆主喝一些。」
她说话之时,却注意到欧阳霓站在窗边,远眺的正是妖界方向,时光如水,
转眼已是今日,远方重重山峦不绝,花树无数,处处鸟语花香之声,她扶窗眺望
之时,天空上如洗一般的水蓝,阳光明媚的照了过来,她美的天人一般,高贵不
可侵犯。
瑾月动作轻柔倒了两杯茶,来到她身后轻声道:「妖界战事现在激烈,但依
旧处在积蓄力量阶段,馆主您暂时不要担心,保重身体要紧。」
欧阳霓转过娇躯,淡淡一笑道:「也是吧。」
她举起茶杯浅饮一口,身边茶香淡雅,杯中瞧着娇嫩花瓣道:「我们今日就
动身出城,直去飞龙关。」
瑾月点点头,轻声问道:「出城的事,馆主还没有告诉李穆,那还要他陪同
吗?」
欧阳霓道:「不要他陪同了,这一次,我只想和妃仙子在一起说说话。」
瑾月在一旁,美丽笑道:「馆主很久没有出城了,这次出城正好可以散散气,
只不过,吴德一直说着要去看望巴鲁将军,馆主这次去要不要带上他?」
欧阳霓听了沉思片刻,终究是摇头一笑道:「算了,还是带上吴德吧,虽然
他儿子过分一些,但那也是往事了。」
瑾月跟着道:「馆主说的也是,从前往事,都过去了。」
瑾月转身收拾东西时,欧阳霓一个人走下小楼去楼下欣赏景色,来到一颗绽
放正好的花树时,桃红花朵锦簇开的美丽,浓郁香气飘散着,明媚阳光十分耀眼
的照了过来,清幽小径弯弯曲曲通向远处,路上两道人影,一男一女携手走来,
男的少年英俊,女的绝色貌美,修长娇躯穿一袭如水青裙,步步走来之时,美人
玉体香风弥漫,长发飘飘,更可见娇躯高挑,沐浴在明媚阳光深处,真似神仙眷
侣一般,正是冉儿和方冰。
冉儿瞧见她正在欣赏花树道:「昨晚还是阴雨绵绵,转眼就天色大晴,阳光
明媚,碧空如洗,这都是姑姑仙女下凡,施了法术!」
欧阳霓听的噗嗤一笑道:「好啦,连你姑姑也敢取笑吗?」
冉儿连忙走过来,挽住她玉臂道:「说的实话嘛……」
身后方冰跟着忍俊不禁道:「小魔头见了馆主就喜欢,馆主不要怪他。」
欧阳霓美眸一嗔道:「我才懒得理他,再缠人,就再也不看他了。」
说着目光瞧向方冰,勾唇盈盈笑道:「我想带他出城,去看看巴鲁将军,毕
竟这么多年了,也真该去看看了。」
冉儿挽着她玉臂道:「冰姨也不要担心,很快就回来了。」
方冰俏脸一笑道:「有馆主陪着,我担什么心呢?」
欧阳霓偏脸看了看冉儿笑道:「你仙子姐姐,也会一块儿去,路上陪我说话。」
冉儿听的一怔,好奇道:「仙子姐姐她?」
欧阳霓忍着笑意道:「好啦,你怕什么?既然是出城去,自然不会管束着你,
你仙子姐姐陪的是我。」
冉儿这才露出笑容道:「我也……没往那边想嘛……」
方冰一只玉手轻拢如水衣裙,步步走来道:「那馆主打算什么去呢?」
欧阳霓美眸含笑,轻道:「就今天吧。」
方冰不经意瞧了瞧冉儿道:「那,也太仓促了吧?」
冉儿也跟着道:「冰姨说的对呢,今天就去,会不会太急了,毕竟姑姑才刚
来岛上一天,就急着要走……」
欧阳霓看看远方明媚,含笑道:「无妨,过些日子总是很快就回来的嘛。」
冉儿瞧了瞧方冰,二人相视一笑,瑾月从小楼走下来道:「馆主,船已经好
了。」
欧阳霓握住冉儿手掌,嫣然笑道:「那我们就先过去了,待此间事了,很快
就回来。」
阳光明媚中,碧空蔚蓝如洗,朵朵彩云美不胜收,方冰送别几人登船离去时,
远方高山巍峨起伏,白发苍苍的老者划着小船,回望送别之人时,岛上风景如画
渐渐离去,冉儿站在她身边,挽着美女玉臂频频说笑,听的瑾月时时忍俊不禁,
倒是欧阳霓好笑之余,娇嗔道:「说话就说话,偏偏缠着人不放!」
冉儿抱紧她玉臂笑道:「姑姑,看这里景色美不美?」
欧阳霓往身处远景看去,目中耀眼阳光照在处处青山绿水,一座一座蜿蜒起
伏不绝,山是山,水是水,空气中弥漫着清晨之气息,水浪涌动间,银珠乱洒,
颇为欣赏道:「天地之奇,确也鬼斧神工,谁人料到,群山巍峨处,尚有此地桃
源呢……」
说罢淡淡一笑,雪白玉手轻拢黄衣纱裙,微露诱人玉足,一袭黄衣纱裙随风
飘舞,更勾勒出美女娇躯曼妙曲线,长发落在香肩,风声云轻,香风阵阵,冉儿
舒服不已闻着她玉体香气,只觉时间真如流水一般,过的很快很快,恨不能永远
都这样下去,欧阳霓不知冉儿想法,又和瑾月淡淡聊天,两女说说笑笑,直到了
岸上时,山间小路,景色宜人,人走在其中鸟语花香不绝,满目青翠。
层层大山叠在一起,明媚阳光从山顶斜照而下,刺破道道彩云,树木丛生之
间,小草湿润,枝叶娇嫩,天地万物充满勃勃生机,说笑当中,待到了山下之时,
都已是正午了,天地景色壮丽无双,高山仰止,青山尽在眼前。
又见涓涓细流蔓延于古道之下,看去溪水清凉,万般银珠乱洒,而那漫漫古
道之上,一派肃杀威严,但见明媚阳光之下,一面面康字旗帜迎风招展,旗帜随
风飘舞中,大路上众军兵威繁盛,众多骑兵于号令声中滚滚奔腾而去,一声声骏
马铁蹄滚滚之间,久久回荡着馆主驾到,速速让路的劲凉呐喊,令人听去不绝于
耳,回荡与天地之中!
众骑滚滚奔腾前方开路之时,大路两旁分别站着三百名虎贲卫士,一语不发
的护卫着居中马车,马车左右,是众多面蒙轻纱的少女,众女轻衣飘飘,香风弥
漫,美得让人瞧去一时眼花缭乱,一队队定州府兵跟随在后,人人手按腰刀,等
候大路之上时,一派肃杀,静若无人。
瑾月随她一起登上马车之时,冉儿也跟着上了车来,当仁不让的坐在欧阳霓
旁边,笑着也不说话,马车行进之时,沿途景色迷人,冉儿欣赏着路边景色,旁
边瑾月道:「想必吴大人收到消息后,很快就会跟来了。」
欧阳霓听了淡淡应了一声,忽而看向冉儿道:「能为姑姑吹一曲笛子吗?」
冉儿听她想听曲子,当既开心笑道:「既然姑姑想听,那又有何不可呢?」
说罢命人拿来笛子,附于唇边曲调幽凉,蜿蜒起伏,窗外一座座高山巍峨挺
拔,奇峰怪石无数,笛声悠扬不绝,意境悲凉,大路之下一条涓涓细流,其声清
脆叮叮咚咚的流淌而去,她闭目倾听之时,笛声吹到高调之时,种种激昂之情,
溢于纸上,一曲作罢时,竟是恍然不觉,许久缓缓睁开美眸,从他手里拿来笛子,
露出几分笑意道:「点滴之情,涌于心头……」
说罢绝美容颜幽幽看向窗外景色道:「一转眼,都是十多年了嗳……」
冉儿看着她玉指轻压系在竹笛的红绳,忍不住道:「姑姑想起往事了吗?」
欧阳霓点头笑笑,握住他一只手道:「从前,你娘就是带着这支竹笛来到了
定州,又带着这支竹笛离开了定州,十年漂泊之后,她把竹笛赠给了姑姑,姑姑
想起这些,总是内心颇有几分伤感的。」
冉儿握紧她玉手,凝视着她美眸道:「娘与姑姑一样,都是最好的女人。」
她指尖轻拂红绳,幽幽念道:「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
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可怜白发生……」
窗外众军兵威繁盛,一眼望不尽首尾,一面面康字旗被风吹的猎猎作响,冉
儿握紧她玉手之时话语轻谈,种种之情溢于言表,欧阳霓美丽笑着和瑾月聊天,
又见沿途商旅热闹。
行走于大道之上,仿佛转眼之间便已是日薄云天,道道火烧云一染红霞,红
遍了半边天,群山巍峨,处处山河壮丽,一面面康国旗帜随风狂舞,猎猎作响,
云在燃烧间,映着群山中那点缀着的无数亭台楼阁,众军人人手按腰刀,伴随着
一声声馆主驾到的苍凉呐喊,群山号角声大作,古楼之上哗啦一声,无数旗帜瞬
间举起,一面一面数之不尽,转眼之间,漫山遍野尽是众军前呼后拥之声!
雁楼,这座为定州之主修建的深山宫殿,又一次迎来了它的主人!
她步步登上高楼之时,眼见的群山巍峨,一座一座大山连绵不绝,处处亭台
楼阁点缀其中,一面一面康字旗帜随风狂舞,哗哗作响,高山仰止处,朵朵火烧
云如万马奔腾一般,美女玉手轻抚朱栏之时,她一袭黄衣纱裙,整个人高贵无比,
于群山昏红阳光之下,美女肌肤如雪,容颜绝美,如瀑秀发拂过雪白面颊,一双
美眸似也被眼前群山风景所震撼,久久回荡不绝。
千古至今,未有此壮丽!
冉儿看着他的仙子姑姑,只是欣赏景色,跟着过来时,瞧了瞧高山之巅的火
烧云,如烈火燃烧一般,忍不住道:「真是天地奇景。」
欧阳霓浅浅一笑道:「好孩子,来姑姑身边……」
冉儿嗯了一声来到她旁边,欧阳霓轻探玉手握住他手道:「今晚夜宿雁楼,
若是吴大人来了,你需要对他尊敬,知道吗?」
冉儿握紧她玉手,只觉风拂衣襟,幽香阵阵,心情为之开心道:「姑姑放心
吧,冉儿一直都谨记姑姑的话,从未当做耳旁风的。」
听的欧阳霓噗嗤一笑,娇嗔道:「你若真如此听话,不枉姑姑疼你一场。」
冉儿又道:「曾经往事,冉儿也不太懂,当年之事,恍若昨天,想起吴大人
一生为定州操劳,却于晚年经受丧子之痛,当年之事,也未可全部怨他,只是往
事如云烟,过去了便好,冉儿从未想过吴大人有何过错的。」
欧阳霓点头道:「吴大人虽不如巴鲁将军一般让我喜欢,可毕竟也是为定州
打过仗,流过血的,那件事之后,他现在孤身一人,外人每每想起,也总是倍感
心疼的,如果可以,姑姑倒想在巴鲁将军府中,挑选一人,改作吴姓,认吴大人
为义父,你觉得可行吗?」
冉儿笑道:「这个很好啊,巴鲁将军活着时,虽然经常和吴大人斗来斗去,
见面就吵架,不过真要说起来,俩人不是冤家不聚头,姑姑如此做,也可安慰吴
大人一番。」
欧阳霓温柔一笑,美眸瞧了瞧他脸道:「那今夜就在这里等吧,你瞧,现在
天色也是昏沉下来了,算时间,吴大人要不了多久,就快该来了,就陪姑姑到楼
下等吧,顺便吃点东西。」
瑾月早在楼下等候,桌上摆满美酒佳肴,热气腾腾,见二人并肩走下时,笑
声道:「馆主要喝酒吗?」
欧阳霓牵着他手块儿坐下,美眸瞧着瑾月,嫣然一笑道:「小魔头在这里,
我可不敢多喝酒。」
一句话说的瑾月吃吃乱笑,气氛更是融洽,又听楼外微风阵阵,夜色如期而
至,整个雁楼处处点点烛火,一盏一盏明灯挂在亭台楼阁,犹如美妙仙境,风景
如画,美丽无数。
待到吴德推门进来之时,还不待行礼,欧阳霓已然喊道:「大人不必多礼,
快请入座。」
短短几年吴德更见苍老,满头白发苍苍,令人瞧去,心里也倍感沧桑,低腰
行了一礼,缓声道:「老臣……收到消息,总算没有来晚……」
入座之时,欧阳霓瞧他满头白发,忍不住叹道:「些许时日未见,你竟是憔
悴至此……」
吴德似想起往事,满目悲伤,摇头叹了叹,却是说不出话来,缓了半天,语
气悲凉道:「老臣如今孤身一人,想起一些事情,总是心里难受的。」
欧阳霓看了看轻声道:「我也知道你的处境,只是往事如烟,我看巴鲁将军
府中,可挑选一人,认你做义父,不知你可嫌弃么?」
吴德闻言,双目一亮急忙道:「馆主费心,老臣如何敢嫌弃?只是这是真的
吗?」
欧阳霓轻轻一笑,淡声道:「我骗你干嘛……」
吴德这才几分欣慰,久久方有笑容道:「老臣年岁已高,又受公主,馆主提
携之恩德,十几年来恩赐极重,说起来,这一生也是值了,若馆主真能在巴鲁将
军府中,挑选一人,为我之子,老臣便是做牛做马,也铭记馆主恩德……」
一番话说来,惹得美人蹙眉嗔道:「什么做牛做马的,说来也太难听了!」
吴德咳咳一笑,话语一转,忽然神情凝重道:「老臣隐居定州之时,也曾听
闻过,如今天下大势汹汹,妖界九重天与妖族战事激烈,水国江都城,强如威震
天下数百年之久的雾江水师,面对妖族魔都水师,亦是不敢直面其锋芒,说来这
魔都水师新起之锐,崛起之势太过凶猛,一经出世,力压魔海内外,依老臣之见,
若不几国合阵,单靠雾江水师一家,是绝然敌不过妖族的。」
欧阳霓认真听完道:「说到底,还是两虎相争罢了。」
吴德点头道:「馆主所言极是,只是九重天与妖族之事,老臣认为,两害相
较取其轻为好。」
她指尖轻拂脸边秀发,美丽道:「如此说来的话,也是我内心想法,两虎相
争,必有一伤,与虎谋皮之事,又太过凶险,万事理应谨慎为好,关于力主昌郡
水师参战之事,我甚反对,大事未定,何苦急急就下决论,再观望一番,方是明
智之举。」
吴德亦道:「馆主持谨慎态度,颇得老臣之见,如今康国天下初定,实在不
易大动刀兵,水师又是耗费府银无数,这才打造而起,胜了自然是伤筋动骨,倘
若败了,吾国国威受损不说,水师之利,荡然无存,又树一强敌,如此绝非我等
初衷。」
欧阳霓点头笑道:「自然是如此了,况且雾江水师称霸海上数百年,想来自
然是盛名之下,还是颇有底蕴的,就不劳我等为之操心了。」
吴德浅酌一杯酒道:「这酒真好。」
旁边瑾月美丽道:「吴大人说的是,这酒是雁楼佳酿,自是大不寻常。」
吴德又饮一杯酒,皱眉细细品味良久,方道:「一饮余味不绝,又淳又美,
的确不是凡品。」
欧阳霓轻抬玉手,自顾自饮了一杯酒道:「人生若是回味处,细饮一杯酒,
一时百感交集,若是喜欢,就送你十坛酒喝。」
吴德连忙道谢,又看窗外夜色已深,忍不住道:「风声漱漱,树木枝叶摇动,
当真是百感知味了。」
烛光昏红,照着每一个人,又聊一会天,还是吴德禁不住困意,起身笑道:
「一路车马劳顿,老臣先行告退了。」
三人目送吴德离开,瑾月也起身告退,只剩下欧阳霓和冉儿,冉儿眼看周围
没人,往她娇躯靠去道:「姑姑,你困不困?」
欧阳霓抬起绝美容颜,明眸如水道:「困呀……」
冉儿听了一笑道:「一起去赏会月亮吧,看外边月亮挺好的。」
没料想美女娇懒一笑道:「要看你自己看去,姑姑要回房睡觉去了……」
冉儿看她高贵动人处,更有一股娇媚,诱人极了,情不自禁的探手捉住她纱
袖道:「姑姑,陪我一起去看看,一个人看,太没意思了!」
欧阳霓被他纠缠了半天,无奈笑着陪这小魔头,一起登上高楼时,夜色之中,
漫山遍野微风习习,树木枝叶摇动时不绝于耳,天上云彩随风飘动间,月色皎洁
无比,明月相照,冉儿握着美人玉手,舒服不已的如痴如醉道:「空里流霜不觉
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
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
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
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
不知乘月几人归,清风摇情满江树……」
欧阳霓听他说完,盈盈笑道:「是你冰姨说的吗?」
冉儿笑着点点头道:「她最喜欢这一首。」
欧阳霓嗯了一声道:「诗词的话,你娘最喜欢醉里挑灯看剑,姑姑喜欢,东
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她说完又续道:「若说今夜夜色,应是明月不黯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了。」
冉儿握紧她玉手,忽然语气撒娇一般,笑说道:「姑姑,冉儿最爱你啦!」
惹得美人噗嗤一笑道:「天天花言巧语的,当你姑姑好忽悠么?」
冉儿连连摇头道:「那敢骗姑姑呢……」
她美眸瞧来,微微一笑道:「宝宝,如此便也够了,陪姑姑再看会月亮吧,
你知道,姑姑十几年了,从来都没有陪谁一起看过月亮。」
冉儿捉住她手,并肩欣赏山顶明月,月光柔和,把层层光华,一波一波倾洒
下来,身边美人幽香阵阵,如痴如醉中,一切都仿佛是梦了。
第九十章最难消受美人恩
而在山河之外,另一边宫殿深处,熏香淼淼升起,一束月华柔和,如霜雪般
透过窗照射进来,映在朱红地板,一层层落地帷幔,被微风吹拂,满室生香。
便在这宫殿内,烛火一跳一跳,光束照在墙上,风轻舞,纱帐深处隐约一道
人影,只见他端坐在宫殿深处,整个人一动不动,满头乌黑长发未束,如瀑般铺
在肩上红衣,闭目静坐之时,更见他容颜俊美,实是个世间少见的美男子。
风不停吹着,浮纱撩动,熏香如烟缭绕在宫殿深处,长长乌发被风吹的拂过
脸颊,又落在肩头胸前,一袭红衣红的如火,面容白皙之间,已是双目缓缓睁开,
烛光昏红,倒映着他长长人影,宫殿深处被风吹来了一股芳香,那芳香迷人,清
冷,更是高贵无比,目光随之望去之时,已不觉怔住。
烛光昏红,更映着那一袭白衣如雪,目光所及,唯见那窗边,一名身材修长
的绝色女子,穿一袭白衣素裙紧裹着高挑娇躯,秀发飘飘间,只见美女身材修长,
白衣素裙随风飘舞时,美女香气四溢,更见衣裙内曼妙玉体曲线诱人,她此刻亦
同时回眸望来,两人目光相对的同时,这无比绝色的美女容颜,已令人心中一震,
如被人在胸口狠狠打了一拳。
宫殿内一时随着她的到来,似也更明亮了许多,殿外竹林风声呼啸,呼呼作
响,殿内水波平静,落针可闻,端坐不动的男子似不敢置信,几如梦境一般,忍
不住皱起了眉头,目光却是面对她清冷圣洁,不容侵犯的仙子玉体,细细打量起
来,以此确认是不是梦。
这高贵仙子被眼前男子如此放肆打量,清冷气质未曾改过,被轻纱遮住的绝
美容颜,更有几分清冷脱俗的气质,那男子皱眉打量半天,忽而深深呼吸了一口
气,沉声道:「是梦么?」
说着话时,已然站起了娇躯,火红衣衫被风吹舞,长发拂过脸颊,正是慕容
冲。
面对慕容冲的发问,这仙子玉手轻扣一支水青玉箫,娇躯穿着的衣裙散发着
晶莹剔透的光泽,恰到好处的解释了什么是美若天仙,圣洁无比的转过娇躯,美
眸却是凝视着窗外风景,语声淡淡道:「王爷,久违了。」
慕容冲看着她亭亭玉立在眼前,那一袭名紧身白衣裹着高挑玉体,处处可见
衣内玉体诱人,长发飘飘落在白衣胜雪的浑圆香肩,黑白相映,惊为天人,整个
人已是完全痴住道:「一别甚久,突然再见,都觉得如同梦中了。」
她凭窗而立道:「一切安好,比什么都重要。」
慕容冲步步走上前,离她几步远,仙子的香气扑鼻而来,闻着令人陶醉道:
「仙子游历四海,想必所见所闻皆是天下人梦寐以求的,这次仙体而来,能否是
为我解惑?」
妃裳雪摇头道:「有些事,王爷大可以亲眼所见更好。」
幽香阵阵拂在脸面,忍不住用力吸着幽香,满身顿觉轻松无比,神清气爽道:
「仙子的话,我已听懂了。」
妃裳雪道:「王爷不必客气,游历天下时,自然见了许许多多,对于修炼也
有益,况且小女本是修道中人,回来之后,眼见战乱又起,苍生又受苦难,心中
很是不忍。」
慕容冲亦皱眉道:「妖界厮杀正凶,闻来,的确使人不安。」
一阵不大不小的风恰在此时吹来,惹得她长发飘飘,妃裳雪玉手轻拢香肩乱
发,轻启红唇道:「妖界之事,积蓄数百年,一旦爆发,确是令人担忧了。」
慕容冲目光流连过那修长高挑的玉体,一袭白衣胜雪圣洁,高贵清冷的不可
侵犯,目光在哪曲线惹火,亭亭玉立在窗边的诱人玉体,长长的秀发落在纤腰,
纤腰之下是那曲线销魂,被雪白纱裙包裹的挺翘美臀,美臀曲线浑圆,无比惹火,
如此冰清玉洁的仙子,其不可侵犯的玉体,竟惹人诱惑至此。妃裳雪察觉到男人
目光一般,高贵无比的把玉手负于背后,晶莹雪白的纱袖落在浑圆美臀,挡住了
男人的目光,慕容冲深深呼吸,平复着心情道:「妖族势大以至于此,也许无法
挽救,或也听天由命了吧。」
妃裳雪背负玉手,高贵的女声圣洁无比道:「其实妖族与九重天曾经的恩怨,
到了如今爆发,也是意料之中,您说对么?」
慕容冲摇头道:「如今是前所未有的乱世,我能安居一方,足以庆幸了,况
且妖族与九重天争夺天下,不管谁赢了,对于魔海之外,也许谁都没有好处,至
于结果如何,只能慢慢看了,仙子也不要担心。」
妃裳雪幽幽道:「小女如何不能担心?多少人流离失所,多少人被战乱摆弄,
这一切真是太不应该了。」
慕容冲道:「多少年了都是如此,也许是上天降下灾难,人力实在不能阻挡。」
妃裳雪轻拢纱袖,玉手搁在窗沿上道:「真是多好的景色!」
说罢幽幽回眸一看,浮纱深处那静静挂着的无鞘之剑,为之一笑道:「王爷
还没有找到剑鞘么?」
慕容冲随她目光看去,勾唇笑道:「其实我早就与仙子说过了,一般的剑鞘
配不上这把剑,就如同欲望来临时,当然也想找个仙子玉洞为之销魂了。」
听的这清冷仙子,噗嗤一笑道:「这些年过去,王爷还是这般可以在清心寡
欲的修道仙子面前,说这些害羞话。」
慕容冲步步走来,近近的站在她圣洁的玉体后,妃裳雪随风飘飘的秀发拂在
他的脸上,幽香清晰扑进口鼻,闭上眼睛深深呼吸道:「大劫过后,便是大治,
这次妖界之乱,关乎魔海之外,我自然是不肯坐视不管的。」
慕容冲一句话说完,已是贴近眼前白衣胜雪的绝色仙子,她站在窗边欣赏人
间景色,清冷的红唇突然嘤咛一声,她一双清澈明静的美眸也多了几分水意,美
人于怀纠缠当中,那人的手来到她胸前,隔着白衣胜雪为之一握,饱满柔软的感
觉充满手掌,惹得她红唇轻颤,不由自主的吐出细不可闻的轻喘,更惹男人吻着
她雪颈香肩,满是欲火道:「仙子的红唇香津与我含在嘴里尝一尝如何?」
她咬唇蹙眉道:「小女所能给的仅仅如此了……」
就在此时,已是揉着她胸前丝滑饱满用力一捏,那滚烫欲望不住在那纱裙顶
来顶去,久久销魂之后,慕容冲兀自意犹未尽,喘气不已,妃裳雪裹着玉臀的雪
白纱裙濡湿无比,她玉手整理着乱了的秀发,整个人圣洁无比的取出雪白手帕递
给他道:「王爷请。」
慕容冲接来她手帕贴到脸上闻了一闻,如痴如醉,笑道:「若是这样,那也
太暴殄天物了。」
珍重无比的把手帕藏进怀里,目光盯着她容颜道:「待时机成熟,宇文泰自
会代我,出征妖界。」
妃裳雪玉手轻挥,一道白光之后纱裙上的污秽转眼消失的一干二净,红唇吐
气如兰道:「王爷觉得值吗?」
慕容冲在她玉体看来看去道:「物有所值。」
妃裳雪幽幽一笑,背负玉手来到凳子边轻轻坐下道:「王爷觉得物有所值便
好。」
她坐下来时裙下诱人玉足分明,从雪白纱裙若隐若现流露出来,她拿来杯子
倒了杯茶,姿态动人的轻摘脸上白纱,吐气如兰的红唇轻启,红唇更是诱人垂涎,
慕容冲不及把暴露在空气中的欲望藏起来,上前来到她裙边,低身跪在她裙下笑
道:「如此这般看仙子,果然更美,更有一番滋味。」
妃裳雪轻轻摇头,语气好听无比道:「王爷定是痴态了。」
慕容冲笑道:「没能好好尝一尝仙子的玉体,说来真是太过遗憾了。」
妃裳雪玉手轻拢纱裙,摇头笑道:「小女恐怕满足不了。」
慕容冲脸露失望道:「如此极品仙子就在眼前,却不能真个得到,真是太过
遗憾了。」
妃裳雪淡淡道:「王爷该知足了。」
慕容冲只好道:「是。」
妃裳雪听他说是了之后,满脸的遗憾失落,红唇吐气如兰,整个人气质高贵
圣洁道:「真是个痴男儿……」
第九十一章乱世之歌
妖界甲州……
漆黑夜色之中,惊云闪电撕不破那一层那无边无尽的黑暗,瓢泼大雨哗哗直
下,漫漫古城之上点点篝火亮着,城墙上一面面穆府长旗尽被雨水淋湿,清冷寒
意随着风吹拂过来时,犹如树木汹涌肃杀之意,惊起鸽子无数……
火光昏红映着人影,城墙上大雨漂泊声中,铠甲声激昂,兵戎繁行,一排排
举着火把的人,冒雨从城楼深处蔓延开来,雨水哗哗直下,一声紫光肆虐,闪电
以上古怒威撕裂云层,照的人间一片惨白,一瞬之间,但见雄城之上,无数穆府
士卒,在漂泊雨中手按锋利腰刀一排一排,无声无息站在大雨之中,一片肃杀之
声,兵威极度繁盛!
冷风夹杂着雨的凄凉,吹拂进城楼深处,檐上狰狞雕兽昂首向天,宋睿端坐
椅上,抬手轻拂青衣长衫道:「这甲州的风雨,可凉的很呢!」
地上许多避雨鸽子正在地上啄食谷物,旁边大藩斜靠竹椅,抓起一把谷子丢
了过去,惹来更多鸽子争抢啄食,目光瞧着淡淡看了会儿,摇头笑道:「自古如
此,也自然不及老弟那儿舒服了。」
宋睿偏着脸,闭眼倾听着风雨声,唇角含笑道:「今夜的雨,却是这般不一
样了。」
大藩闻言,双目依旧盯着争食的许多鸽子,浅浅一笑道:「哦,那有何不同?」
宋睿侧脸倾听许久,一边一边轻声道:「时而如树木青叶汹涌,时而如大海
波涛一般,惊浪翻飞,时而又似金戈铁马一般,狰狞厮杀。」
他说完之后,火光一跳一跳映着的他的脸,缓缓睁开双目时,目光深处同样
倒映着两点火光,深邃而不可测,风声不定吹个不停,吹的他肩头几许夹杂着银
丝的长长黑发,微乱的落在青衣之上,文质容颜含笑补充道:「这是肃杀的声音。」
鸽子似被风声惊扰,扑腾扑腾扇动着翅膀,火光下,大藩满头白发苍苍,更
见几分苍老,眉已然皱着,胸口深深呼吸了一口气道:「是啊,这就是肃杀的声
音,几十年了,老哥我经历的太多了。」
宋睿回首看向那风雨中飘摇的万家灯火,道:「老哥,这数百年不曾遇到的
劫难,咱们这辈子既然遇到了,总是想拼尽全力的,您说对不对?」
大藩又探手抓起一把谷物,丢给许多鸽子吃,看着鸽子渐渐安定下来,才续
说道:「老弟,你说的总是对的呀……」
宋睿摇头一笑,伸出一手掐指玩着道:「别的不管,老弟我对这场劫难,还
是颇有几分信心的。」
喂食鸽子的大藩,忽然动作一顿,接着抬起头来,一双目光如炬瞧着烛光,
篝火道:「有件事,我却是想向老弟你请教一二,望老弟你指点几分迷津。」
宋睿连忙端坐,双手合抱一笑道:「老哥您有话,但讲无妨,我是有一说一,
绝不含糊。」
大藩闭眼沉思一会儿,片刻睁开眼睛道:「倘若,妖族举旗之事,是九重天
赢了之后,老弟以后之后,又当如何?」
宋睿听了他话眉头一皱,也跟着深吸了一口气,偏脸看了看四下,这才缓缓
说道:「老哥您指的一定就是,老城主如今年迈多病,倘若百年之后,何人又当
继承龙城之主的事了?」
大藩神色平静,淡淡点头道:「不瞒老弟,正是如此。」
宋睿取来旁边折扇,拿在手里张张合合,把握半天,似也琢磨不定,许久才
道:「这也得看圣女那边什么意思吧,老弟现在,也没个几分主意呢,就不谈这
些了。」
大藩摇摇头道:「几位公子都是很厉害,这是不假的,只是将来,老哥我倒
很是支持你家那位的。」
宋睿一愣,噗嗤一笑道:「老哥您开什么玩笑呢,我宋家可绝无此心!」
大藩摇摇头,目光只是盯着他,宋睿被他瞧着瞧着,猛的反应过来,只觉一
盆冷水从头泼下来道:「您是,您是要支持紫寒殿下?」
大藩这才闭着眼睛,无声无息点点头,宋睿急忙道:「这可还八字还没一撇
呢,您借我几个胆子,老弟也不敢沾那个光。」
大藩淡淡抓起一把谷物道:「紫寒殿下,身在甲州颇得五府之心,蛮荒四国
也多有倾服,何况不还有你家宋捷么?」
宋睿连连掐指搓着道:「这个么……咳」
宋睿说着说着,忽然把目光看向城外,雷声隆隆中,隐隐约约可见漂泊大雨
中,一座座大山蜿蜒起伏爬向远方,旁边大藩在他身后,语气几分苍老道:「十
几万黑衣军,杀气腾腾扑往甲州前线,真令人担忧。」
宋睿一听他谈起黑衣军,就来了兴趣,哗啦一声展开山水折扇道:「这沼国
鬼浓的黑衣军,在妖界可素有精锐之称,妖族举旗以来,这黑衣军在蛮荒四国,
处处横冲直撞,破沼国三城之时,血流成河,死者数十万,屠戮极盛,龙城驻扎
在沼国的几个大营,可算是吃够了这黑衣军的苦头……」
大藩淡淡把手放在双膝上道:「咱们不也是吃够了妖兵的苦头么?」
宋睿闻言噗嗤一笑道:「凡事,知耻而后勇嘛,咱们这次甲州五府尽出,强
弓硬弩精良,公主又耗费大银子,弄来众多火炮充入各军,未必还是不如妖兵。」
大藩呼吸着清凉风雨道:「这次若是输了,咱们可真没有退路了,公主殿下
现在正奔赴水国江都,想必那雾江水师数百年盛名之下,也不尽全是虾兵蟹将之
人。」
宋睿沉吟道:「此话不错,那秦川,秦世蕃都是精于水战之人,土生土长在
江都,何况还有公主督战,只是那妖族水师强势出世,势头太猛,就看能不能消
磨一下他们的锐气了。」
大藩在后一笑道:「魔都水师,巨大战船六百多艘,天上神威巨舰两百,士
卒四十多万,老哥我活这么大辈子,还从没有见过这般厉害的阵仗呢!」
宋睿心中似也被魔都水师的庞大所震撼,双手合起折扇,放在胸前道:「听
人说,魔都水师横行甲州海时,一经出现,海面上一望无际的,黑压压一片全是
巨大战船,战船上边,二百多艘神威巨舰,遮云蔽日盘旋在天上,一只只被妖兵
架乘着的魔鹰,肆无忌惮的飞来飞去,着实厉害的很。」
大藩被冷风吹了个正着,篝火乱摇,忍不住咳嗽一声道:「胜负未分,最后
再看吧。」
宋睿转过身来道:「老哥,您看这夜色也深了,要不咱们先回去?」
大藩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点头一笑道:「来日方长,以后再叙吧。」
说罢,众多陪从过来抬起竹轿,临走之时,两人却都是忍不住往深处看去,
漆黑夜色深处,说不尽的惆怅……
甲州群山深处,崇山峻岭之间,一道悬崖峭壁屹立群山之巅,风雨凄厉,如
刀割一般,狰狞闪电近在头云层,不时撕裂夜空,张牙舞爪的吞吐着火花,浓浓
乌云凝聚着交汇在一起,积蓄着更大的风雨力量,群山之中,浓密山木哗啦啦直
响,劲风迎面扑来,天地之威,已然如此!
便在这如此令人胆战心惊的群山之巅,此时此刻,却是硬生生站着一伙人,
看他们立在悬崖尽头,放目眺望山间景致,脸上毫无畏惧之色,相反面对天地之
威,还有几分笑意,更有其中为首一人,立在悬崖之上,眉峰之间,笑意无数,
肩头一捧火红长发于漫天风雨中,烈火一样未染丝毫湿润,飘飘洒洒落在一袭儒
衫之上,眉目之间颇有几分笑意道:「似今夜这般大的雨,真是许久未见了。」
旁边穿着一袭桃红衣衫未改,脸戴妖异面具的梅先生,含着笑意恭敬十足道:
「大人一经出世,连这天地也变了颜色,这自然也是上天赠与大人的一份小小厚
礼罢了……」
妖神闻言一笑道:「梅先生,多年不见,你这夸人的本事,又精进了不少呢!」
梅先生急忙弯腰道:「属下不敢……」
旁边墨先生一张颇为文雅的面容,都快涨成了红色,冷哼一声,偏过脸去,
长长红色更是乱糟糟的贴在衣服上,妖神素也知道,这俩人天性不和,也懒得去
理,兴致勃勃的欣赏起景致来,口中不缓不淡道:「六百多年了,妖师依旧被困
封印中受苦,每每想起,便倍感心疼呢。」
一番话说来,更是大有惆怅之意,梅先生急于表现自己道:「近些年,那瑶
雪小丫头,苦苦不出通天塔,定是妖师神通广大,冲击封印而不出,如此长久下
去,封印必然松裂,到的那时,不说妖师突破封印,便是大人您也早已消灭那九
重天了,大人何愁于此!」
妖神闭目,微微一笑道:「话虽如此,通天塔之下,封印魔窟所在,妖魔丛
生茹毛饮血,皆在受苦,封印一日不破,妖族便是如鲠在喉。」
墨先生不如梅先生会说,这时候急道:「大人,属下愿意前往圣府神州,破
了那通天塔!」
妖神听了,先是唇角一笑,后是摇头一叹,语气满是惆怅道:「谈何容易呀
……」
梅先生跟着泼冷水道:「瑶雪那小丫头厉害的紧,你去了,别被人又俘了才
好!」
墨先生听了差点气的哇哇大叫,跺脚气的脸都红了,妖神看在眼里,淡声道:
「好了,你们两个也别争了,看看别人。」
墨先生这才想起来,那黑暗深处,无声无息站着另外一个人,天地之间电光
肆虐,墨先生瞧去时,纵是他这样天生不爱女色之人,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风雨之中,漂泊雨花直落而下,击不透那一层薄薄玉光,玉光笼罩的里面,
是一名白纱蒙面的少女,这少女容貌极美,虽是隔着面纱,依然能瞧见她面纱之
下的容貌,美若传说中的女神。
只是她气质冰冷,清澈美眸深处,目光中别无它物,面纱被风吹的不时拂在
清冷红唇,一句话也未曾说过,长发飘飘之时,异于常人,长长紫色柔顺至极落
在香肩胸前,亭亭玉立站在悬崖之时,透过玉光看去,少女娇躯穿一袭如水般,
流溢着的紫衣青裙。
淡紫衣上绣着精美花纹,如水青裙仅至美腿,露着两截未着丝缕,欺霜胜雪
的白皙肌肤,被风吹拂之时,更可见那紧紧裹在修长美腿,薄如蝉翼的银白花纹,
若隐若现露着美腿诱惑。
这少女自然是极美,惹得墨先生虽是多瞧几眼,但他天生就不爱好女色,多
看几眼又往别处看去,倒是梅先生屡屡偷瞧几眼,妖神似感慨,语气不无几分恍
然如失道:「一转眼,便是六百多年了呢。」
梅先生轻咳一声收回目光,上前一步道:「吴均送来消息,赤狼与熊族勾结,
被柳若萱许以重金所收买,背叛了妖神大人您。」
妖神闻言,不置可否只是淡淡一笑道:「这些都是小事,只是在海上那秦川
兄弟着实令人轻视不得,需要多多防备。」
梅先生点头道:「魏琅那边,已经派出长枪将军前去解决了,长枪将军由来
为我族大神通,这次亲自出马,定也是手到擒来了。」
妖神伸手轻弹肩上长发,轻松笑道:「长枪将军自是神通广大,不过魏琅也
不是善与之辈,我还是不甚颇有期望的。」
旁边墨先生听的微微一惊,讶然道:「大人您如此说来,倒想起来魏琅那厮
手里有一张寒冰凶龙弓甚是厉害,据说是以冰龙之躯体炼造而成,长枪将军虽然
厉害,可是兵器就不如魏琅那厮了。」
梅先生瞥来一眼道:「老哥,此言差矣,长枪将军手中长枪可也不是什么凡
物,兵器上,您倒也不必担心。」
说着说着划拉一声摊开一把描绘着大片妖艳牡丹的折扇,自顾自扇了扇,耳
旁身边,更是大雨磅礴,哗啦啦洗刷下来,只是这些人都不是平常之辈,对这大
雨完全无视,相反还有几分欣赏之色。
天上风雷之声滚滚,电闪雷鸣,阵阵清凉之意随之拂了过来,妖神立在群山
之巅,悬崖峭壁之顶,深深呼吸着天地之气,目光往下俯瞰之时,但见高山巍峨
之下,点点繁火如同群星一般,妖兵大营之中,点点灯火通明,不时传来低沉兽
吼,人喊之声,更有妖兵不顾大雨之中,驾乘着巨鹰冲天而起,径自飞往远方,
转眼便消失在黑暗深处。
妖神瞧在眼中,淡淡一笑,背负双手径自一跳,整个人如滚云一般,跳下万
丈深渊,身后几人紧随而来,这几个人,一入妖兵大营,那种千军万马,金戈铁
蹄之感,更是身临其境,一只只巨鹰匍匐在深洞里,若隐若现露出双眼,众多狰
狞妖兵身着锃亮铁甲,手按腰刀齐刷刷的游走在大营里,篝火照的大营一片通明,
更见许多叫不出名字的野兽,张牙舞爪的困在巨大木笼里边,目露凶光,呲牙咧
嘴的发出低沉吼声,数百名妖兵喝着烈酒,围在坚固木笼外边,举着刀剑大声鼓
舞欢呼。
木笼里面本是凶猛野兽,此刻野性未驯,坐卧不安的困在里面,几个胆大的
妖兵猛士,硬生生脱去一身铠甲,仗着满身酒气,赤手空拳的钻进木笼里,妖神
看着看着,含笑问道:「那只背生双翼的白虎,是什么来头?」
梅先生恭敬道:「大人有所不知,这只猛虎本是天地异种,隐藏于十万大山
深处,整个天下,也不过仅这一头,活了有上千年了,看似厉害,实则空有一身
蛮力,不过却是一头好坐骑。」
妖神淡淡点头,又看向旁边道,视线当中一头大如壮牛一般的,青麟猛兽趴
在地上,两只眼虎视眈眈,背颈之上一片片青麟张到了极致,模样大是奇特,利
爪舞动之时,闪着森寒光芒,大是慑人,妖神瞧着瞧着道:「这只遍身青麟,头
生双角的野兽,倒是个异种。」
梅先生抖开折扇,打量了一番,又瞧向木笼里面,那刚刚脱去一身铠甲,仗
着赤手空拳的妖族猛士,此时此刻也是咆哮着,张开双臂不断挑衅着白虎,白虎
两只前爪紧抓地面作势欲扑,后边妖兵不嫌热闹,一边鼓舞助威,一边喊着快上,
两者打斗之间,白虎猛然扑咬上来,一扑两人多高,那妖兵汗如雨下之时,连连
闪躲,挥舞拳头砸去,拳风极其凶厉,不料白虎狡猾,身子一挪,钢鞭一样的尾
巴,电光火石的正甩在那妖兵腿上,只听得骨头断裂,惨呼声中被白虎生生扑倒
在地,撕咬起来。
木笼外边围观的众多妖兵,失望之声一片,连连摇头叫喊,大为不满,正热
闹时候,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妖兵被人推开,大队身披铁甲骑兵,肩扛一扛妖
字旗,军威繁盛的冲撞过来,数百骑兵刚一冲撞过来,为首十几人,当先簇拥着
一名不过十几岁的少年,龙腾虎步般大步走来。
梅先生为之一笑道:「老哥,您那独子可该出风头了。」
墨先生脸上很是得意,大感有光道:「咳……慢慢瞧着呗。」
这少年看去不过十五,六岁年纪,人却是锋芒毕露,头戴龙虎双翎盔,肩后
扛着劲弓羽箭,臂缠红巾,一具火红铠甲穿在身上,一杆红缨枪提在手上,面容
之间极是威严,大步走来时虎虎生风,连那木笼里的白虎也察觉到了空气中危险,
极度不安的嗅着空气,嘴里獠牙外露,发出低沉吼声。
妖神含笑看着那少年,一把将红缨枪插入地上,径自走入白虎木笼,看也不
看地上被撕咬的血肉模糊,惨不忍睹的妖兵尸体,背负双手大步朝这白虎逼去,
这白虎一时恐惧,连连躲闪,似不敢硬触锋芒,被逼至无路可退的角落时,更是
全身毛发怒起,呲牙咧嘴,张牙舞爪,背上双翼倒勾锋利,张到了极致,退无可
退中,猛的扑了过来,墨先生紧张的狂吞口水,却听那少年冷哼一声,毫无躲避
意思,抬手一拳正轰在那白虎头上,一瞬间一声凄厉咆哮响起,巨大白虎被击的
抛飞起来,狠狠摔在木笼上,口鼻双耳皆是流出血来。
这少年神色冷峻,步步走上,白虎恐惧至极,低声咆哮,竟然趴在地上,翻
过身来求饶,妖神回头笑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少年赢了白虎,回身走出木笼,大步来到妖神面前,低头恭敬道:「小炎见
过大人!」
妖神含笑十足道:「好个孩子,比你父亲强多了。」
墨先生这独子名叫墨炎,此时此刻听了这话,一半是欣慰,一半是脸红,妖
神十分开心的伸手拍拍墨炎肩膀道:「从沼国那儿回来,一定累着了吧?」
这少年墨炎,抬头满脸不屑道:「沼国尽是虾兵蟹将,不足为惧,更谈不上
累。」
妖神听了更是开心,忍不住拍起手来道:「听听,听听,你们要都有小炎这
样,何愁九重天不灭?」
墨先生跟着儿子脸上沾光,梅先生心中冷哼一声,不以为然,墨炎道:「听
说师傅去截那魏琅了?」
妖神含笑道:「不错,风闻魏琅那厮厉害的很,你师傅又是好强之人,就忍
不住去会一会那魏琅,你也不必担心。」
墨炎满脸不屑,冷哼一声道:「区区魏琅,何需师傅出马,我一只手就把他
捉了献给大人!」
墨先生在一旁挤眉弄眼道:「儿啊……在妖神大人面前你还是别太狂了,一
切都听大人的!」
妖神闻言呵呵一笑,毫无不悦神色,举起一手制止道:「哎,话也不能这样
说,英雄出少年,我就喜欢这样的,你这当父亲的,还是不懂少年人的心呢!」
少年墨炎回身拔红缨枪提在手里,目光却是久久偏脸看向在那风雨之中,亭
亭玉立,紫衣青裙的美貌少女,许多人都看在眼中,也不说话,直到妖神似想起
一事,沉吟许久道:「这次召你回来,实则是有要事托付与你。」
墨炎这才转过头来道:「不过大人召小炎回来,是为何事?」
妖神点头笑了笑,缓缓道:「你也知道,妖师久困于通天塔,我想使你前往
圣府神州一趟,救妖师出来,可以做到吗?」
旁边墨先生不停的挤眉弄眼,这墨炎想也不想,看也不看,满口答应道:
「好!」
妖神开心道:「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墨炎说完之后,忽然又道:「不过我还有一个请求,待救出妖师之后,大人
要把她赐给我!」
说着指了指那旁边的神秘少女,双眼目光炙热却是不假,妖神面上做难,不
过瞬间就含笑道:「只要救出妖师,那又有何不可?」
墨炎两眼放光道:「此话当真?」
妖神哈哈大笑,以手指着身边千军万马道:「我堂堂妖神,又如何会失信于
众人面前?」
那墨炎满脸迫不及待,手执红缨枪道:「我这便去那圣府神州,救出妖师来!」
妖神探手按住他肩膀,含笑道:「且慢,也不急在这一时,此事需要从长计
议,咱们去大帐里再说。」
说罢率先领头,径自往大帐里走去,一入大帐更是摆上好酒好菜,一边谈笑,
一边挥退杂人,梅先生,和墨先生成了陪衬,也不说话,只是妖神和墨炎在说,
墨炎满腹心思全在那神秘少女身上,目光炙热的瞧着那紫衣少女,上下打量个不
停,毫不顾忌旁人在场。
妖神浅饮一杯道:「转眼举旗这三年多来,蛮荒四国久攻不克,虽是夺取许
多城池,也无济于事,此次甲州之战,更是马虎不得。」
墨炎在旁道:「宋捷,魏琅,秦川对我来说,手到擒来!」
妖神摇头笑道:「打仗也不是仅靠蛮力,还需有智慧,宋捷,魏琅,秦川这
三人,足智多谋,武艺高强,难对付的很,你也不要太轻敌了。」
墨炎点头道是,妖神又挥退墨先生和墨先生,语重心长道:「这次去往圣府
神州,你要小心行事,具体事宜,我会让人慢慢告诉你。」
他说罢才发现墨炎满心注意力,全在那紫发蒙面的少女身上,忍不住笑了一
声道:「这孩子!」
说罢笑着起身道:「夜深了,我去了。」
墨炎回身瞧瞧那少女,咕咚一声吞了个口水,急忙道:「小炎送大人回去!」
妖神含笑道:「不必了,不必了。」
说罢笑着离去,大帐里只剩下墨炎和这神秘貌美的少女。
*
狂风凛冽之中,屋漏偏逢连夜雨,漫山遍野之中,一条古道弯弯曲曲通向远
方,闪电不时撕破了夜色,一瞬间但见无数高山巍峨,奇峰怪石无数,看去分外
狰狞,隐隐夹杂着虎啸狼吠之声。
电如利爪,张牙舞爪撕破了寂静,群山深处除却漆黑浓密的黑影深林,更是
别无他物,瑶雪圣女常年不出通天塔,是最让人不解的妖界之谜,不过魏琅却是
隐约清楚几分,妖界圣女为何不能离开通天塔。
漫山遍野,空无一人的寂寞,谁来陪伴品尝?
这甲州庆府,魏家引以为傲的长子,此时此刻却是看去,颇为几分狼狈,雨
水哗啦啦冲刷下来,见惯了烈日高照,经久了艳阳明丽,如今无尽黑暗,拨之不
尽,谁人与共!
他浑身衣衫湿透,长发湿润,唯有手中一把钢刀,尚存温度,这铁一般的人,
一切不入他眼,只是大步往前走着。
两边漆黑密林,不时惊飞避雨林鸟,那妖族二十四员大将之一的长枪将军,
他已亲身领教,那一张恶魔面具,那一袭耀眼银甲,那一杆丈长铁枪,那一双诡
异狭长的目光……
闪电撕拉一声刺破苍穹,无尽高山一瞬间被照的一片惨白,他已止住了脚步,
群山巍峨之下,一杆血红的妖字旗,猖狂而不可一世的径自插在大道之上,旗如
染血,妖字更狂!
大雨漂泊倾撒下来,洗不尽那旗上的红,染了血一般的红,高山之下,铁蹄
躁动踏在碎石路上,是死亡在逼近。
铁马不住喷吐着炙热气息,马上之人,身披闪耀银甲,脸上恶魔面具之下,
一双狭长双眼,血红而妖异,一杆丈长铁枪握在手中,昂首望天,目无一切,狂
的唯我独尊!
刀已出鞘,更待无言,一声铁马金戈,伴随着猖狂嘶吼,铁蹄纵横之间,雨
水飞溅,银甲耀眼,一杆长枪势不可挡的当头刺来,魏琅毫不相让,凶猛提刀斜
劈枪尖,兵器相撞之时,火花四溅,倾盆大雨之后,战鼓声狂擂,近百名妖兵手
按长刀,骑在马上冷眼相视天下。
雨在飞溅,鼓在震动人心,战况在继续,长枪钢刀纵横捭阖之间,魏琅猛然
跃起,一手持刀,一手握紧成拳,拳风凶猛冲那妖将头上击去,妖将突兀回脸,
面上恶魔面具无比狰狞,一双血红双目妖气四溢,两人目光面对面的迎面碰撞,
一只被护甲包裹手也是迎了过来,魏琅一拳被他手掌接去,肌肤之上,遍是冰凉!
魏琅握刀在手,不退反进,持刀斜挑顺着枪身刺向妖将胸口银甲,这号为长
枪将军的妖将,端的是厉害无双,电光火石之间枪身一横,当头递往魏琅脖颈,
一手成爪锋利无比的割了过去,魏琅提防不住,噗通一声跳落在地,雨水飞溅,
妖将侧身回马,一杆长枪竖在地面。
铁马金戈,战阵之间鼓声如雨点,妖族二十四员妖将之一的长枪将军,骑在
铁马之上,一杆丈长铁枪,斜视天下苍生,魏琅紧握拳头,长刀一举人如离弦之
箭,大步冲来,地上泥沙飞溅,雨水狂飞,妖将骑马横冲直撞而来。
闪电一声狰狞,恶魔面具之上浓郁妖气喷发而出,狭长双眼犹如鬼火,厉啸
一声,长枪横扫甩落枪身雨滴,枪尖笔直直刺脖颈,魏琅一刀直劈,人如龙腾虎
跃,探手猛然抓住妖将长枪,怒吼一声,跳上铁马,妖将倒弯其腰,身如旋轮横
扫马上魏琅!
电光火石之间兵器激烈交锋,一匹铁马左右驰骋,马上人仗拳横砸,铁马凄
厉悲鸣一声,控制不住歪着脖子砸倒在地,妖将持枪,傲立高山之下,回首看去,
一杆妖字旗不可一世展在狂风骤雨之中。
魏琅双手持刀置于胸前,目光所在,更可见古道漫长,人心尚古!
鼓声交错,妖将斜插长枪于地,双手解去身上甲胄,铠甲激荡之时,这妖将
内着一身黑衣,双手一寸一寸拔出长枪时,厉啸一声踏着飞雨狂风步步奔来,枪
在呼啸,刀在畅鸣,兵器格斗之时,火花四溅!
这便是最真实的妖界!
妖将身后近百士卒,不断擂鼓助威,震的人心砰砰乱动,一曲最苍凉的悲歌,
如数上演,他一杆长枪大开大合,他一把长刀左右劈杀,以魏琅之天生神力,竟
毫不能从这妖将身上讨去半点便宜,长刀纵横之时斩断空中雨滴,铁枪舞的生风
之时,风雷变换。
那妖将铁枪,似引来惊雷之威,道道紫光不住撕裂云层,更可见高山巍峨,
魏琅一身气力,几近枯竭,而妖将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个人以命相搏,绝无手下
留情之念,倒在地上的铁马,歪着脖子不住挣扎凄鸣,一声惊雷猛烈震撼人心,
滚滚不绝于耳,刀已高高举起,伴随着一声赌命之举,他再不格挡,直面举刀冲
去,一杆枪尖猛然刺在胸口,他人已陷入癫狂一般,一刀斜斩而下,红雨喷飞,
血染大地,他探手一抓,一颗戴着恶魔面具的首级赫然抓在手中,持刀往天长啸,
魔神在世,谁与争锋?
漂泊大雨肆虐,鼓声顿时停止,满天喧嚣瞬间化为无声,他就这般提着长枪
将军的头,大步迎向古道征程!
古道之上,刀光剑影血雨横飞,人在厮杀,妖字旗在狂展,他立在遍地死尸
之间,猛然把那妖字旗拔了出来,狠狠的踏在了地上,是他赢了……
第九十二章如画
昨夜风雨狂烈,直到白日天色已白,天地依旧雨水成帘,雨水漂泊,便在这
群山巍峨的高处,正有一艘神威巨舰往水国江都方向飞去,人站在巨舰之上俯视
芸芸众生,清晨雨新,只见处处山川秀美,群山相叠,她白衣胜雪,衣袂飘飘的
立在小亭深处,如瀑秀发随风轻落香肩,此时此刻正展信品读,周宁远远走过来,
隔了几步远道:「殿下?」
柳若萱转过身来,背负玉手道:「龙城命我改道。」
周宁一皱眉头道:「改道,改那里去?」
她似也有几分觉得仓促道:「改道去龙城。」
周宁不禁为之怅然道:「怎会好端端的突然就会改道呢?」
柳若萱闭上美眸,轻道:「家父病危,若萱这个做女儿的,总该是要回去看
看的……」
周宁瞬间恍然大悟,一时不知该怎么安慰她才好,柳若萱一句话说完,一个
人默然坐在亭子里,目光幽幽瞧着那漫天烟雨,壮丽山河。
周宁握紧拳头道:「我陪殿下一块儿过去!」
柳若萱惆怅许久,轻语道:「这次回去,若萱自觉凶多吉少,又如何愿意连
累周兄呢?」
周宁无声坐她旁边,犹豫片刻,终究是握住她玉手放在自己掌心道:「能说
说缘由吗?」
她抬起美眸看了看周宁,几分疲惫道:「家父病危,几个兄长自然是要争夺
九重天之主的位置,若萱虽是女子,但也总招兄长妒恨,况在龙城势单力薄,此
去确也是凶险万分了……」
周宁看她神色之间掩不尽惆怅,一时胸中情绪激荡不已,忍不住探手搂在她
香肩,柳若萱似觉疲惫,闭着美眸任他搂着自己仙子玉体,身边美女香气四溢,
周宁目光注视着远方道:「再大困难,也是不怕,我只是担心馨儿和楚嫣,到了
下一个地方,殿下能安置好她们吗?」
柳若萱缓缓睁开美眸,雪白玉手轻轻推开他胸膛,咬着红唇道:「改道三百
里时,是若萱受封的领地,可以安置在那里,至少安全。」
周宁嗯了一声道:「不管龙城如何争斗,我是定州人,想必就算再凶险,他
们也要顾及几分,我就算拼了命不要,也要与殿下同风雨,共患难,那怕万死不
……」
他刚要说出那个辞字,却是被那香气所挡,她美丽玉手捂在他嘴,一双美眸
清澈瞧着他目光摇了摇头,一张绝色容颜似有几分羞涩,轻轻的把头靠在他胸膛,
闭上了眼睛……
这一瞬间,周宁是受宠若惊,不敢置信的摸了摸怀中仙女的秀发,真实的触
感提醒着自己这不是梦,几乎不敢相信的,伸出胳膊把她抱在自己怀里,怀中仙
子玉体更是散发着阵阵温软兰香,叫人如在梦幻。
柳若萱静静靠在他怀里,似躲避着风雨,直到她红唇轻颤一般,幽声道:
「那腰带,你还藏在怀里吗?」
周宁紧张的胸口砰砰乱跳,两只手却是把她抱的更紧了道:「带……带着」
她听了后,轻声呢喃道:「嗯……」
说完轻轻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轻轻把头枕在他双腿上,幽声道:「若萱从小
到大,从来没让人这样抱过,娘说,若萱刚生下来,就被养在深宫,便是家父也
未曾多看几眼,直到娘去了之后,家父才想起若萱这个女儿。」
周宁好奇道:「怎么会这样呢?」
柳若萱闭着美眸道:「深宫高墙里,刀光剑影,数不尽的争斗,家父那样做,
其实也是保护若萱,一个人努力的不去想,时间久了,就真的会忘了,可是突然
想起来时,才发现,自己是欺骗不了自己的,他在若萱懂事之后,给了很多很多,
也不怨他。」
她长长秀发微乱的拂在雪白面颊,周宁指尖轻轻拨开她几缕秀发时,那仙子
容颜,已是太过诱惑,指尖忍不住停留在她红唇,一瞬间,柳若萱娇躯微颤,诱
人红唇更是十分敏感,待把她扶起来时,两个人面对着面,眼眸深处如水雾流动,
红唇吐气如兰,惹得周宁痴痴就要吻她,两个人的距离渐渐缩短,她紧闭美眸的
瞬间,娇躯已是软了,却不料就要吻上她红唇时,柳若萱已然羞红着脸,躲开了
他……
周宁一瞬间反应过来,急忙道:「我……太……额,对不住」
心里暗想这个时候,也太不是地方,况且刚才也只是在她心神脆弱时候,自
己难免躲不过几分趁虚而入的行为,她才如此,否则,何至于会让她这样高不可
攀的人,表现如此?刚才于二人来说,确也是一场梦,梦已经醒了,他就不能再
沉迷梦中,否则只会得不偿失。
柳若萱平常清冷惯了,今日这般柔情还是头一次,羞涩之中,更是背对着周
宁,雪白玉手茫然的疏理着胸前乱了的秀发,周宁掩饰尴尬,咳嗽道:「殿下,
那,那如果争夺起来的话,您有多少自保的能力?」
柳若萱毕竟是非凡女子,一谈起正事,转眼便恢复过来道:「若萱一介女子,
在龙城势单力薄,此次回去,更是愿关门休事,万般恩怨不理。」
周宁道:「如此也好吧。」
就在这个时候,神威巨舰已经在高空改道飞去,径自往九重天的龙城飞去,
她在回身离去之时,背影已然清冷,无声无息的寂静之后,她白衣长裙随风飘飘,
长发乱舞,犹如仙子,阵阵兰香随风弥漫,眼前风雨之中,处处高山巍峨,一座
座蜿蜒起伏的爬向远方,崇山峻岭之间,处处青色,山川秀美,一时惹得人竟是
看的痴了。
柳若萱背负玉手,欣赏着妖界壮丽山河,周宁跟着站起来,眼看她修长曼妙
娇躯,更透着仙子诱惑,可是此时此刻,高山仰止,身处神威巨舰之上,江山妩
媚之色一一映入眼帘。
待到这绝美清冷的少年女子,转过身来时,绝美容颜高贵圣洁,目光所及,
看着那壮丽山川时,长长秀发飘飘拂在雪白香肩,她玉手轻拂朱栏,远远望着人
间景色道:「周兄,你看这眼前景色美吗……」
周宁再也不敢想别的,跟着过来随她目光往下看去,群山巍峨,丝丝细雨拂
在脸颊,清凉又醒人精神,回声道:「站在这神威巨舰上时,俯瞰天地景色,确
是一大美景。」
柳若萱轻轻点头道:「待此间事了,若萱情愿一人隐居在这青山之间。」
说完之后不知又想起什么,幽幽一叹道:「就是不知能不能如愿了……」
周宁在旁道:「殿下您冰雪聪明,相信遇到任何困难,都会迎刃而解的。」
柳若萱闻言道:「魏琅现在回庆府募兵,宋捷也是担当先锋去往前线,眼前
一切一切都仿佛梦幻一样,叫人看不清了。」
周宁听她谈起宋捷,犹豫片刻后,终究是轻声道:「殿下恕我多问,宋捷追
求您的事情,妖界尽知,您是如何想法?」
柳若萱听他一问,偏脸看来,周宁不敢触碰她目光,轻轻低着头以示恭敬,
柳若萱看在眼里轻叹一声,咬着红唇道:「什么时候,你我之间也这样生分了
……」
周宁心胸为之触动,缓缓抬头时,迎视着她目光,字字句句道:「在我们心
里,殿下您一直都是最美的仙子。」
她微微侧身,目光看向别处,似说一件与她无关的事情,语气轻轻的道:
「在世人眼里宋捷虽好,可是,由来感情是勉强不来的。」
周宁听她说完,一时觉得风雨之中,似有万般柔情倾诉,这世上感情,确也
如她所说吧,况似今日这般,似她那样高不可攀的龙城公主,与人第一次说及众
多隐私之事,确也是第一次,刚想再与她说些什么,又有侍女过来呼唤。
跟着她一同回到舰内之时,沿途追随着她背影,只觉她身后香风阵阵,经过
之处侍卫把卫森严,柳若萱背负玉手,淡淡走进大殿深处时,殿内温暖而又舒适,
一道瘦瘦人影,正自形象全无的,一个人享用着许多味美佳肴,周宁一见十分眼
熟道:「这不是狗儿吗?」
傻狗儿只顾享用美味,也不理他,待看到柳若萱时,满脸殷勤开心十足道:
「公主姐姐。」
柳若萱轻抬玉手,点点头算是作了回应道:「狗儿吃饱了吗?」
傻狗儿伸手拍拍肚子,几分憨厚模样道:「吃饱了!」
她淡淡道:「姐姐有些事要和人谈,你先出去玩吧。」
傻狗儿听了开开心心的出去了,像个顽皮孩子,周宁也琢磨不透,柳若萱这
个清冷仙子身边,怎么会留着这么一个浑身都透着狡猾,邪气的傻狗儿,不知不
觉的皱起眉头来,柳若萱看在眼中,美丽坐下道:「狗儿几经易主,最后跟在若
萱身边。」
周宁道:「我就是觉得这孩子,总是有些邪气。」
柳若萱听了一笑道:「他可四百岁了。」
周宁惊的失声道:「什么,他已经四百岁了?」
柳若萱轻抬玉手倒了杯茶,轻品香茶道:「狗儿是龙城之奴,精通鬼魅之术,
来无影,去无踪的,况且龙城之奴当中,活了四百岁也是正常之事。」
周宁奇怪道:「所以他混入妖族?」
柳若萱点点头道:「嗯……」
周宁说话时,看她神色之间似有几分疲倦,忽而起身道:「公主您近来没有
好好休息,我这就先告退了。」
说罢,转过身去,步步离开时心里似乎觉得,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像是梦了,
那般的不真实,叫人琢磨不透。
第九十三章沧海浮沉谁人与共
青山悠悠,白日放新,一望无际的辽阔山河,一眼望不尽首尾,其江山所壮
丽,其河川之妩媚,点点处处亦可入画,歌声回荡,云如万马奔腾,一轮艳阳高
照,万道霞光刺破苍穹,人间一片光明。
苍天之上,彩云无数,群山巍峨之间,数不尽的山脉连绵而去,青青山林,
鸟语花香,一派清新,草叶露珠娇嫩,艳阳高照之下,万物生灵充满勃勃生机,
这里是属于定州的大好山河,行走在群山巍峨间,仿佛已经聆听到那苍凉岁月,
那一代一代定州将士,一个个战马驰骋,拔刀纵横疆场,金戈铁马之声不绝于耳,
冥冥之中,山在呼啸,风在战栗,那消失在漫长岁月中,千千万万的定州兵,于
烟云腾腾中,拔刀而呼,由衷发出那惊天动地的劲凉之音,虽千万人,吾往矣!
高山仰止,往日之事不堪数,万般光芒透过山顶,直照下来,风声呼啸不已,
猎猎作响之中,漫长古道笔直通向远方,征程漫漫,一面面旗帜随风飘舞,大队
车马行走在古道之上,昨晚夜宿雁楼之后,一大早便启程往飞龙关而去,飞龙关
是定州门户,开关之初,便是素有名将之称的巴鲁将军守关,巴鲁将军病逝之后,
子承父职,由其子守关,时至今日,十几年前的飞龙关早已非往日光景,每日车
马往来无数,守军自成一镇,兵多将猛,大受恩宠,堪称定州精锐。
她正在马车里翻看着一本书,忽而问道:「还有多远到飞龙关?」
瑾月掀开车帘往外边看了看,回眸笑道:「今日黄昏大可到飞龙关,此去车
马奔波,馆主现在可以多睡一会儿。」
欧阳霓摇头一笑,轻探玉手拂了拂黄衣纱裙,把书放到身边道:「多睡一会
儿固然好,只是小魔头睡醒了,肯定要过来缠人,反正我也睡不着,就陪陪他好
了。」
瑾月听的忍俊不禁道:「冉儿从小到大都离不开馆主,要是不让他缠着您,
那可真是要了他命一般。」
欧阳霓忍不住噗嗤一笑道:「我呀,也是拿他没办法,从小到大都是宠着他,
我自己这么多年在世上又是孤苦一人,只有冉儿可以陪陪我了。」
瑾月知道她出身瑶池圣地,由来便是孤苦一人,如今她这般说来,却也是内
心颇为惆怅了,便也轻轻握住她玉手道:「如今冉儿长大了,懂事了,有他陪着
馆主您,总是好太多的。」
欧阳霓嗯了一声道:「你这话也不错,只是总觉得,孩子大了不由人,想多
了也没用吧。」
说着话时,她取来水轻喝一些,掀开车帘往外边看了看,入目皆是山河壮丽,
风景秀美,浅浅笑道:「整日呆在定州城里,闷的厉害,偶尔出来透透气,外边
景色真好。」
瑾月在她身边道:「人家也是这样想的。」
欧阳霓回过首来,与她聊了会儿天,果不其然,冉儿睡醒之后就过来了,惹
得欧阳霓好笑不已道:「好孩子,你也不多睡一会儿!」
冉儿坐她旁边道:「醒来就睡不着,就过来找姑姑说说话。」
欧阳霓关心道:「那昨晚睡得好吗?」
冉儿点头道:「住在雁楼,就好像住家里一样,没什么区别,晚上还有风声,
睡着蛮舒服的。」
欧阳霓仔细听完含笑道:「雁楼是比家里住的舒服,毕竟是在群山深处,晚
上风声习习,凉爽僻静,待此间事了,就在雁楼多住些时日。」
冉儿瞧了瞧瑾月,又看向欧阳霓道:「姑姑到了飞龙关之后,明天早晨去看
巴鲁将军之后,要不要在飞龙关多住些时日?」
欧阳霓嫣然笑道:「事情繁琐,还是直接出关好了。」
路上时候,又见车外风光秀丽,漫长古道路边,一颗参天大树,林荫不止,
枝叶繁茂冉儿扶着她玉手下了马车之时,但见这绝色美女,一袭黄衣纱裙更显玉
体修长曼妙,长长秀发乱舞,几缕乱发拂在衣襟胸前,只见绣有精美花卉的黄衣
抹胸,兀自裹着两团饱满酥胸,挺拔高耸,抹胸外露出的白皙雪肤,更是诱人至
极……
欧阳霓恍然不觉自己诱惑,衣裙飘舞间,轻移玉足来到树下,指尖轻抚额头,
曼妙娇躯亭亭玉立在树下,犹如仙子一般,嫣然动人道:「此处当真是好。」
后边吴德也是精神大好,来到大树底下眺望远方道:「老臣也是许久未曾见
过这等景色了。」
她轻抬雪臂之时,薄衣纱袖内雪白肌肤若隐若现,一袭黄衣长裙高贵无比,
整个人沐浴在明媚阳光中,红唇含笑道:「遥想当年峥嵘岁月,吴大人想必也是
与我一般,感叹时光如水的。」
说着话时,又听水声幽幽,看那溪流如银珠乱洒,女孩儿心性下,径自去大
路下,婀娜动人的蹲下娇躯,探出玉手捧起水珠,只觉丝丝凉意十分的舒服,她
在这边玩水,后边几人陆续跟来,吴德感慨不已道:「馆主说的是啊,古往今来
多少人物,俱都湮没在时光长河中去了,老臣亦不能幸免唉……」
欧阳霓轻捋纱袖,雪白玉臂美得白皙无比,绝美容颜浅浅一笑道:「吴大人,
大可看开一些,岁月无情,更应珍惜,虽说晚景萧疏,不过人嘛,只要开开心心
的,就足够了。」
冉儿跟着蹲她旁边,笑说道:「姑姑说的对,其实只要开开心心的,又何苦
去想那些烦心事。」
说话时,捉住她玉手,捧起水来浇在她如玉肌肤,欧阳霓噗嗤一笑道:「小
魔头伺候人,真是让人受宠若惊!」
说罢挣开玉手,美丽无比的站起修长娇躯,衣裙飘舞间,幽香阵阵,她一双
美眸打量着眼前处处山川壮丽,青山妩媚,忍不住为之娇叹道:「江山这般秀美
壮丽,无怪乎,千古以来,众多人欲隐于此处,不问世事了……」
后边吴德跟过来,站在她旁边,整个人满头白发苍苍,随风飘舞着拂过沧桑
面颊道:「是啊,这山河何等壮丽,令人如痴如醉啊!」
欧阳霓含笑看来,一双美眸如水道:「所以看到这些壮丽山河,就不禁想起
吴大人,巴鲁将军,你们这些战场上出生入死的男人们,在这定州的每一寸山河
上,都有你们为之浴血奋战的影子,而我虽是一介女子,念起这些,总是为你们
这些人,而感到自豪骄傲的。」
吴德被她一番话说来,不禁感伤的差点泪如雨下,连连摇头道:「老臣得遇
两位殿下,此生何憾啊!」
欧阳霓柔声道:「何况如今天下已定,除却妖界之事,尚在千山万水之外,
自不及眼前太平,吴大人只可享用惬意便好,万事都不必多想,每天开开心心的,
比什么都好。」
吴德点头,眺望远方道:「老臣一定谨记馆主的话。」
欧阳霓又看到溪流边瑾月和冉儿在哪儿聊天,美丽动人道:「咱们去往树下
乘会凉去。」
说罢二人并肩走到树下,枝繁叶茂下,大树底下乘凉正好,说说笑笑时,冉
儿和瑾月满脸笑容的一块儿过来,瞧见欧阳霓和吴德正在聊天,笑道:「姑姑
……」
欧阳霓瞧来一眼笑道:「玩的开心么?」
冉儿爽朗一笑,来到她身边道:「还好。」
她又看了看群山巍峨道:「今日黄昏便可到达飞龙关,晚上就好好睡一觉。」
冉儿点头道:「姑姑说的话,我都记住了。」
她说着一人转身欣赏美丽风景,只见群山之间,青屏绿障,鸟语花香,奇峰
怪石无数,处处周围风景秀美,一袭衣裙飘飘,长发乱舞,绝色仙子一般,修长
玉体圣洁高贵,气质淡然出尘,美眸眺望远方含笑道:「真是风景如画……」
众人也是被此处风景所迷醉,待过了许久,方启程往飞龙关方向而去,直到
日落黄昏,才到飞龙关城下。
一道道昏黄光芒,透过陡峭山峰斜射下来,日已垂暮,连绵不绝的高山,一
座一座蜿蜒起伏,其危耸与陡峭,令人惊叹不已,奇峰怪石之间,更有山风习习,
深山里青林树木,如同大海波涛一般摇曳不止,便在这群山巍峨之处,坐落着漫
漫雄关,城墙上无数旗帜如云一般随风招展,城楼之下,关门大开,众多守关士
卒举着一排排火把分列大路两旁。
那穿着布衣,浓眉方脸的中年将军,正是巴鲁将军之子,此时此刻早已恭恭
敬敬的领着一大家子的人,等候在城门口,待到车帘掀开,众人紧张的屏气凝神,
只闻的一阵香风迎面扑来,个个低垂着目光之时,眼前已是衣裙飘舞间,水黄纱
裙内若隐若现微露诱人玉足,她声音动听道:「为何这么多人?」
这人单名一个巴,再无别字,简单直接,旁人都唤他为巴将军,为人颇有其
父之风,便也继承父职,此时此刻听的欧阳霓发问,更是恭敬无比的低着头道:
「卑职得知馆主驾到,仓促之间未及准备相迎,更是甚感惶恐,卑职又念巴家深
受馆主宠幸之恩,值此时刻,府中家眷皆是自发前往迎候……」
欧阳霓摇头一笑,美眸如水道:「此次出关,说来仓促,也怨不得你,倒是
为我一人,连累诸多家眷,内心颇有几分不安了。」
许多人抬起目光看向她时,只觉高贵貌美,惊为天人,又不敢仔细去看,还
是欧阳霓美丽笑道:「虽然我久住在定州城里,但说来其实都是自家人,自也不
用这么拘谨,巴将军,就由你领我们入城吧。」
那巴将军点头答是,回头带领着众人入城,吴德看着前边忙活,忍不住瞧在
欧阳霓绝美容颜,叹息道:「一代不如一代了呦……」
惹得欧阳霓噗嗤一笑,俏脸含嗔道:「何来如此感叹?」
吴德自知她绝顶聪明,摇头晃脑道:「想老臣戎马一生时,这些后辈,还当
真只是没吃过苦头呢。」
欧阳霓瞧他一眼道:「如此说来的话,是有几分道理,不过巴鲁将军刚去,
巴家之人虽是不缺忠烈,但若要再如往昔那般,有些难呢……」
冉儿走上前来,扶住她玉手笑道:「姑姑,那您看我怎样?」
欧阳霓美眸在他俊容看了看,脸上一股娇媚诱人,红唇笑道:「你呀,就是
个天天喜欢缠在美女身边的小魔头……」
一句话说完,惹得冉儿忍俊不禁,更是握紧她雪白玉手,她玉手肌肤雪白,
握在手里更是暗香浮动,尤其是她美丽纱袖拂在手背大是舒服,透过薄纱若隐若
现瞧见雪白肌肤,握着她玉手时,不说肌肤滑如凝脂,便是修长玉指,掌握之间
也是销魂不已,忍不住握着她玉手轻揉把玩……
倒是欧阳霓和吴德聊天之时,含笑应对,容颜温柔之时,亦是高贵美丽,也
不管冉儿揉捏着她玉手,只是淡淡走着,飞龙关本就修建有供定州城主居住的宫
殿,此时此刻入住之时,更无拖泥带水。
只见处处假山如画,小湖幽幽的优美风景里,众多面蒙轻纱,青衣飘飘的少
女,一个个娇躯婀娜,打着灯笼行走在花园小桥,楼阁之间,经过之处香风阵阵,
大队士卒兀自戒备森严,人人手按腰刀。
便在这朱楼之上,欧阳霓扶栏欣赏城内处处万家灯火,吴德在旁道:「馆主
明日晨起,不若早早休息。」
欧阳霓点头道:「我会的,只是吴大人一番劳累,你也早早回去休息吧。」
吴德恭敬答是道:「老臣告退……」
她目送吴德离开,身后瑾月倒了杯茶,轻轻递给她道:「馆主饮一些茶喝。」
欧阳霓接过茶杯饮了一口,俯瞰满城点点灯火,思绪恍惚中,美眸深处仿佛
依稀看到,那人一身鲜亮戎装,头戴金盔,执剑立马,满头白发苍苍,历经风霜
的脸庞透着如铁一般的坚毅,目光看着眼前一座座群山巍峨,雄关漫漫,语带铿
锵之时,身后一面面龍字旗迎风招展,千军万马相随,金戈铁马之间,万马奔腾,
炮声如雷,鼓点声急如骤雨,劲凉战声不绝,那一个一个的人拔刀冲锋,冒着滚
滚烈火一往无前,人在燃烧,一个个的人于火中面容模糊,又狂风弥漫,携带着
天地怒威,吹拂而过,一切又转眼静谧下来,空荡一物,转眼化为云烟,好似什
么都没有发生过……
瑾月看她一人独自依栏久久不语,忍不住柔声道:「馆主?」
欧阳霓闻声幽幽一叹道:「我没事,你回去休息吧。」
待瑾月转身离去之时,所有的一切寂静又悄无声息的随之袭来,遥望天空之
时,风吹云淡,今夜皓月当空,繁星点点,柔和的月华如同缕缕透明了的轻烟一
般,映着处处朱楼,万家灯火渐渐熄灭,直到身后那月华深处,层层圣洁仙气缭
绕,道道月华中,慢慢露出一道修长绝美的仙子倩影,随着一阵风吹拂而过,香
风扑面而来,只见月华散开,那一袭衣裙白的胜雪,长发秀发随风飘舞,整个人
高贵之处,更可见白衣胜雪下的玉体曼妙,曲线诱人。
美眸望来之时,那面蒙轻纱的容颜,已是看的令人窒息,轻移玉足踏着如云
月华,步步走来时,仙子玉姿处处可见,红唇轻启处,恍若梦幻道:「今夜月色,
却是这般不同了……」
欧阳霓听了,摇头笑道:「今夜观望繁星,思绪万千,未成想……却是这般
多情了……」
她说着又看了看眼前妃裳雪这个神秘,高贵的天上仙子,举手投足之间尽是
高贵美丽,红唇又一笑道:「不过,仙子您,又为何未曾入睡呢?」
妃裳雪整个人衣裙飘飘,长发轻舞拂过面纱红唇,淡淡笑着步步走来,玉手
轻抚朱栏道:「自然是与馆主无二了,为欣赏月色而来。」
欧阳霓身在定州多年,清心寡欲也习惯了,似今夜这般与人赏月,除了冉儿,
更无旁人,只是她本就是修道之人,对妃裳雪这个仙子,言谈举止之间自然是极
为尊敬了,何况这神秘仙子的不凡高贵之处,她是知道的。
话到此处,欧阳霓柔和一笑,仰视着夜空繁星点点道:「既然如此,那我今
夜便欲仙子,促膝长谈一番了。」
说着玉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妃裳雪回以绝色一笑道:「那,又有何不可呢?」
二女并肩进入房间之时,欧阳霓亲手动作温柔倒了两杯茶,柔声道:「说来
天下大变,战事频繁,能这样安安静静坐下来,得与仙子一起畅谈饮茶,真是人
生快事,更不提,仙子如此看重我家冉儿,处处悉心栽培,万般感恩之情于此时
刻,真是千言万语,不知如何感谢了。」
妃裳雪轻摘雪白面纱,露出绝色容颜,一时仙气缭绕,暗室为之一新,轻启
红唇一笑道:「若要如此,那便也见外了,只是馆主也说,如今天下战事频繁,
我辈修道之人,纵清心寡欲,亦是颇有几分愁思了。」
欧阳霓轻品香茶道:「世人皆知,妖界之争,积压数百年之久,旧怨之下,
犹如决堤洪水,万般怒情朝夕爆发,妖族又是势大,力压四方,令人担忧,只是
仙子本是世间高贵,仙术有成,芸芸众生看破之事,仙子早已洞破一切,战乱无
情,人却有情。」
妃裳雪美丽一笑,抬头仰望窗外星空,一双美眸早已看破了一切天地玄机一
般,充满了智慧,美不胜收,欧阳霓贵为定州之主,在世人眼里更是高高在上,
贵不可攀,平常与人说话,也没几个人敢盯着她看,一则她本就是人间绝色,二
则定州之主,天生便有一种凌驾于众生之上的威视,气质高贵至极,而眼前这绝
色仙子,无论是赵青青,或者是欧阳霓,再者慕容冲见了她,都要恭恭敬敬的叫
一声师姐或仙子,足可见其不凡。
欧阳霓品味香茶之时,红唇湿润,含笑看着她一双美眸道:「仙子,您说倘
若一朝天下太平,战事平定,到得那时,又该会是怎样一副光景?」
妃裳雪把玩茶杯一笑道:「便如眼前万家灯火一般吧。」
欧阳霓闭目一笑,良久缓缓睁开美眸道:「说来这烦恼,就像流水一样无穷
无尽,今天的过去了,明天的又来了,我还是喜欢像您一样,可以任意浪迹天涯,
或者回归瑶池圣地,平静一生,不再问及这红尘之事,可是内心深处,总是有一
个人,是无论如何也放不下的。」
妃裳雪瞧着她容颜,幽幽一笑道:「既已情深至此,那又何苦放下?」
欧阳霓美丽站起诱人娇躯,语声动人笑道:「其实,我也是怕那些风言风语
的,毕竟是修道之人,红尘于我,早已了无牵挂,情爱之事,向来与我无关。」
妃裳雪回眸笑道:「况如今妖界大变,馆主一人所系,何止区区红尘呢…
…」
她说着亦跟着起身,目光投向她诱人娇躯道:「您说对么?」
欧阳霓微一沉思,笑着点头道:「也许自是仙子这般说的如此了,不过谈起
妖界之事,我倒想起了一个问题,想欲请教仙子。」
妃裳雪一笑道:「请讲。」
欧阳霓转过修长娇躯,玉手轻拢黄衣纱裙,绝美容颜浅浅笑意道:「妖界如
今乱兵肆虐,铁马金戈激荡,如此危境之下,那不知仙子可曾听过,割肉喂鹰的
故事么?」
妃裳雪美眸一亮,淡雅笑道:「嗯,是听过。」
欧阳霓含笑道:「那倘若有朝一日,必有人须舍弃自己,喂那鹰去,方可救
心中所正道,又该如何抉择呢?」
窗外月华正浓,如梦如幻,轻轻阵阵,妃裳雪白衣飘舞,美的仙女在世,高
贵圣洁的美眸瞧来道:「那依馆主所言,在馆主眼里,何谓正道,正道又是什么
呢?」
欧阳霓咬唇笑道:「正道与否,皆在世人一念之间,若真要追其溯源,其中
滋味真个难说了,依我看来,这正道只是简简单单的二个字,有时说起它来可风
轻云淡,有时却可重于高山。」
说完轻抬玉手,笑意盈盈指了指自己胸前,又看了看窗外,轻声细语一笑:
「这正道,何尝又不是存在于人心虚无缥缈之间,纵千言万语,有时亦难能,可
一品其中滋味。」
妃裳雪细细听完,红唇一直含着笑,美眸动人道:「那与割肉喂鹰之间,又
有何关联?」
她轻抬美眸,望着眼前这个冰清玉洁的高贵仙子,摇头笑道:「我所坚持者,
唯本心二字,与那世人所谓正道相去甚远,但却异途同归,便是如此而已。」
欧阳霓红唇轻启之时,字字句句虽是温柔,但那娇柔之处自有一股澎湃之意,
虽铁马金戈亦不能比也,妃裳雪与她目光相视之时,仙子容颜已然含笑道:「馆
主的话,我听懂了。」
欧阳霓看似心情不错,嫣然笑道:「与仙子说话,总是令人愉快的。」
妃裳雪轻抬玉手笑道:「那再聊一会儿吧。」
欧阳霓美丽道:「明天早晨,我要带着小魔头去看望巴鲁将军,不知仙子有
意一起陪同么?」
妃裳雪也知道巴鲁将军对于定州的重要所在,含笑应对道:「将军忠义无双,
我自然也想去拜祭一番。」
欧阳霓点点头道:「拜祭之后,我将和冉儿一起出飞龙关,好好看一看山河
壮丽,仙子若能一道陪同,那就更是人生幸事了。」
妃裳雪温柔一笑,无声作了答应,窗外月光柔和,道道皎洁月华透射进来,
欧阳霓看着窗外风景,似遥想到远隔千山万水之外的风景所在,轻启红唇道:
「真是好风景……」
小楼窗外门外道道月光柔和,如霜一般倾撒在地上,轻风徐徐,月色皎洁,
便在楼下清幽小径,处处风景如画间,那许多打着灯笼的青衣少女,正从这里路
过,只见一袭袭青衣长裙如水,被风吹拂时,衣裙飞舞,更衬的眼前面蒙轻纱的
少女们身姿婀娜……
随着路过小楼下面,其中几名少女轻挽灯笼,转入清幽小径,那烛火未灭的
小楼美丽走去,画中仙一般娇娇美美的踏上小楼,妃裳雪正轻饮香茶之时,门外
依稀有柔和光华,便在这柔和光华之中,映出两道窈窕倩影。
两名青衣少女,一前一后进入房中,为首少女手捧烛光,小心翼翼步步轻来
之时,更见其步态轻盈,衣裙动人,纤纤素手捧着一支烛火时,烛光更衬的素手
肌肤雪白,娇嫩晶莹,顺着烛光往她脸上看去,昏红烛光照着雪白面纱,面纱之
下容颜美丽,一双美眸含笑之间,透着一股天生聪慧,举手抬足之间呵护着蜡烛
小心翼翼的走来,生怕被风吹灭了一般,更有一种美态。
香风袭来之时,那捧着烛火的少女秀发飘飘,拂在雪颈胸前,轻素手换去那
欲灭蜡烛之时,便是房间也明亮了许多,说话之时也是美丽动人,妃裳雪一笑道:
「久闻馆主身边,有四名贴身少女,个个美貌动人,又各擅文武,莫非眼前便是
么?」
欧阳霓看向那捧烛少女笑说道:「嗯,正是如此。」
捧烛少女,诱人娇躯姿态轻盈行了一礼,笑语道:「小女菲儿,见过仙子
……」
欧阳霓美眸落向萧菲儿身后的少女,看她打着灯笼,亦有美丽姿色,青裙飘
舞间,灯笼的光华笼罩着她,生的是一双明眸清澈,气质温柔间,带有一股书卷
兰香,青衣长裙内身形婀娜,露出来的肌肤更是白皙,便少女娇躯亦是窈窕修长,
处处曲线凹凸有致,风拂不止时,及腰长发柔顺丝滑落在香肩胸前,虽是面纱遮
住容颜,也可见美丽之色,行礼之时,娇柔一笑,却没有说话,不过那一笑,却
让人看来颇为舒服。
楼外明月皎洁无双,欧阳霓含笑道:「她是芷欣。」
直到这两名少女翩翩离去,妃裳雪美眸看向她,轻抚茶杯笑道:「馆主身边
的这两名少女,菲儿聪慧,少女之姿便已主管雁楼,至于那芷欣,文静闺秀,娇
柔动人,任何文书看一遍,便有过目不忘的才能,这四名少女,皆是神秘之人,
有的擅文,有的擅武,深受馆主信任,说来外人每每听闻,还从未亲眼所见过。」
欧阳霓嫣然一笑道:「那仙子看我家冉儿如何呢?」
一听她谈起冉儿,妃裳雪便也是仙子容颜有了几分忍俊不禁道:「少年人总
是在慢慢成长的,馆主也不要担心。」
欧阳霓倒了一杯茶,笑道:「我才不替他担心呢,小魔头一个,就喜欢天天
缠在美女身边。」
她说完瞧在妃裳雪脸上笑道:「不过,夜这么深了,仙子今晚不如就睡我这
里好了。」
妃裳雪美丽起身,笑道:「正有此意。」
二女相对一笑中,窗外月华也更柔和了几分,临窗看去之时,风景柔和,便
也是心情也为之舒畅了些,而那明月高楼之上,却有另一片别样风景,遥望天上
月色,一时如诗如画,美丽依人,月光如给处处蒙上了薄纱一般,如霜又皎洁。
他一人立在高楼之上,依栏看去,远处几许灯火未灭,点点阑珊萧疏,天上
明月又何等皎洁,不禁瞧着那圆月入了几分痴思,风声习习中,一股幽香随之拂
了过来,似撩拨了人的心弦,她笑着轻启红唇道:「公子,你还未睡么?」
那似风似烟的少女,整个人娇媚无限中,一袭薄衣长裙婀娜,曲线分明的裹
着惹火娇躯,衣裙飘飘生香,步步走来时,红唇笑意未消,笑意盈盈瞧在他的脸
上,冉儿看到是她,瞧着她脸笑道:「你不也是没睡么?」
少女美眸明亮,摇头笑道:「我自然是不一样了,不信你看。」
她说着轻抬玉臂,容颜娇媚之色更浓,冉儿这才注意到她纱袖轻裹中,指尖
勾着一壶酒,还带了两个玉杯,香风拂面之时,这美貌少女偏着容颜,欣赏着头
顶明月,风声不绝吹拂的她衣裙飘飘,长发乱舞,这少女美丽一笑道:「公子,
你可知,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冉儿听的咳嗽一笑,她笑的更加娇媚道:「刚才人家路过,看你一个人傻傻
站在这儿看月,情不自禁想起了那首诗,便拿了壶酒,过来陪陪你……」
冉儿听完,盘腿坐下,脸上神情出尘潇洒道:「那就更不该拂了烟儿姐的美
意了,来,请坐。」
冉儿看她美丽入座时,瞧着她容颜笑道:「别人都说烟儿姐,与若冰姐总是
合不来,明争暗斗的,那烟儿姐有占了便宜没有?」
原来这少女正是蓝烟儿,与萧菲儿,李芷欣,还有杨若冰,并为欧阳霓身边
的新宠之人,四女又各有过人本领,眼前的少女便是蓝烟儿,有人说杨若冰为人
清冷,擅武,而萧菲儿为人聪慧,冰雪聪明正是善谋,李芷欣却是文静娇柔,大
家闺秀,而这蓝烟儿则正是最神秘的一位。
所谓美女如烟似雾,娇媚无双,眉目含笑间,更是流露诱人无数,纱袖裹着
雪白玉臂倒了两杯酒时,两人对饮一杯,少女已是魅惑横生,含笑道:「那公子
不正是最喜欢杨若冰吗,毕竟得不到的才最诱人。」
冉儿又饮一杯,俊容苦笑道:「烟儿姐这却是什么话了……」
她红唇湿润,颇有几分自伤笑道:「姐妹们又不是不知道,旁人恨不能相伴,
唯独杨若冰对公子冷冷清清,不以为然,反倒惹得公子你屡屡心动,欲罢不能了,
说来叫人伤心,怨当初悔不该,也不至今日这般受人轻贱……」
说话之时,娇媚容颜更是几分往事恍惚,几分惆怅,冉儿听了苦笑一声道:
「烟儿姐,这可冤枉人了,咱们平常哪里见得回面不是?」
她摇头一笑间,幽幽叹息一声,自顾自饮了一杯酒,月光柔和间,照的高楼
处处都是月辉相映,美人如玉,冉儿瞧着瞧着,忽而道:「烟儿姐,不妨跳支舞
看。」
美人玉手轻支俏脸,眼目深处媚态流露,咬唇笑道:「今日有些累了,改日
再跳罢。」
冉儿探手摸她衣裙道:「烟儿姐舞技精湛,今夜月色这么好,要是不看烟儿
姐跳支舞,可也太可惜了,更何况那夜不也是一舞方销魂么……」
禁不住纠缠的她,无奈一笑间,翩翩起身,指尖轻拂在发间为之一抽玉簪,
大捧长长秀发如瀑般倾泄,落在香肩胸前,一张千娇百媚的脸,更是媚态无数,
拿着玉簪无声咬在红唇,惊艳了一切,月光皎洁毫不怜惜的照在少女娇躯,薄衣
长裙随风飘舞,曼妙曲线展露无疑,裙下轻探足尖一勾之时,裙摆如花飞扬,香
风扑鼻,便在这高楼之上,美丽起舞。
纱裙飘飘,舞姿极美,长发及腰乱舞间,容颜神色娇娆动人,目光频频投来
之时,瞧得他目不暇接的眼光,更是舞的处处曼妙,如水衣裙裹着窈窕娇躯,曲
线婀娜,裙舞飞扬,玉臂轻展之时,托着娇媚容颜,动作诱人之处,衣襟抹胸内
浑圆玉峰娇颤,雪色外露,乳沟清晰可见,又转眼美妙转身,衣袖飘扬,长发如
瀑,瞧的他眼花缭乱……
她玉臂轻展之时,也不知是风大,还是如何,一件薄衣娇娇婀娜的被风吹落
下来,滑落美人香肩,顿时大片雪白肌肤外露,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一时娇呼,
红唇嘤咛,已被少年抱入怀中,星目有神的盯着她娇媚容颜,吐气如兰的红唇,
还有那白衣抹胸内,两团雪白撩人,娇颤不已的浑圆酥胸,兀自在少年目光中散
发着晶莹诱惑的光泽,她正要说话,却已是红唇瞬间被人含住,只化作唔唔娇喘
之声,什么也说不出来了,而天上一片乌云恰在此时遮住了月光,仿佛也害羞不
忍相照了。
窗外风声稀疏,月光半遮半掩,时光点滴之间随风逝去,小楼里烛火昏红,
照着两名绝色美人,欧阳霓明眸望去时,处处风景如画,一轮明月恰来相照,忽
而红唇轻轻一叹,却是说不出话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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